“不要試圖騙我,”甚爾語氣平靜,他輕描淡寫的介紹:“你不是學習了很多醫學方面的東西嗎?那麼你應該知道人在試圖說謊的時候,表情,血液,體溫,心跳,在各方面都是不一樣的。”
手心裡的無慘癱軟在那裡,沒有任何回應,仿佛在裝死。
“不要覺得我分辨不出來,”甚爾說:“我可以。”
無慘依舊在裝死。
甚爾笑了一下,然後捏着這一小團往陽光底下挪動,太陽落下,照亮一切陰暗。
甚爾的頭發,側臉,衣服,胳膊都随着動作被陽光一點點照亮。
他擡着手,陰影的分界線在手腕處,手心和無慘一起躲在黑暗中,剩下來的地方,被陽光照亮。
“你在害怕?”甚爾詢問。
安靜。
很安靜。
安靜的仿佛這裡隻有他一個人。
甚爾并不着急,他有耐心。
身為一個合格的獵手,沒有耐心的話,他早就死了。
……
但是也不會一直有耐心。
畢竟太陽不會一直挂在天上,于是他慢條斯理的繼續把手往外移動。
手腕……
手背……
手……心……
……
無慘再也不能裝死了,他的聲音從這個小小的肉球之中傳來:“你到底……要做什麼?”
随着他說話,這個小球開始慢慢長出眼睛,鼻子,嘴巴……有了人的臉。
甚爾皺眉:“還是很醜。”
他從懷裡掏出緣一的蠅頭,和無慘并排放在一起。
“現在就是兩個醜東西了。”
無慘:“……”
鬼王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老年窮!
我——忍……
無慘:“你有什麼想要知道的,你都可以問我,我全部都會告訴你。”
“是嗎?”甚爾又面無表情捏碎了它:“我想知道的話,我自己會問,不需要你自作多情自作主張。”
無慘:“……”
痛啊。
雖然已經變成很小的肉塊了,但是出于本能,還是會努力長出五髒六腑大腦神經,所以自然也會有痛覺。
這個家夥……無慘想……這個家夥簡直是該死的……變态……
……
又過了一會,地上再次出現無慘小肉球,這一次他看起來老實多了,甚爾沒有說話它就保持安靜。
肉球隻有最簡單的五官和器官,連四肢都沒有,骨骼也沒有,扭曲的癱在那裡的一團,但帶上了低眉順眼的氛圍。
甚爾:“姓名。”
“鬼舞辻無慘。”
甚爾捏了他一下,無慘覺得自己的全身都在痛:“不是這個……我是問你一開始的名字。”
無慘:“月彥。”
“年齡。”
“七百多……具體多少歲我不記得了。”無慘語氣很老實地回答:“活了太久就很容易忘記很多事,特别是年齡,這對我來說隻是一個沒有意義的數字。”
“性别。”
“男。”
“愛好。”
“我沒有愛好,”無慘連忙解釋:“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活下來,愛好也是。”
“嗯。”甚爾說:“殺過多少人?”
無慘:“……”
無慘過了一會才咬牙回答:“……不記得了。”
甚爾:“嗯?”
無慘咬牙,但還是說不出來,他狡辯:“沒有人會記得自己吃過多少飯……我不記得了。”
“啪。”甚爾再次捏碎了它。
“贊揚你的誠實,”甚爾說:“但你的回答我不喜歡。”
……
這一次又過了更長時間無慘才恢複,甚爾也不着急,非常有耐心的站在這裡看着它蠕動生長。
“姓名。”
“無慘。”
“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