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佩穩住内心恐慌指着不遠處邵季涯的背影說道:“我不是私自踏入的啊,我有大佬帶我進來的。”
那鬼君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在得知她在喊誰“大佬”的時候,内心頓時一咯噔,旋即濃眉一橫道:“不是,他是你哪門子大佬,别在這裡瞎扯淡!”
朝佩低頭羞澀對手指jpg.:“鬼君大人,實不相瞞啦,其實他是我相公,我們才成親不久...”
“他背地裡喜歡我叫他大佬,你懂的呐,這種人就是看着文質彬彬,是個正兒八經的帥哥。但實際上不多不少都會有那麼些怪異的癖好,喜歡人家追着喊他大佬啦。”她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一臉無辜,肆無忌憚地揚聲說着些讓那始終背對着她的人嘴角抽搐的話。
“什麼?”那鬼君神情錯愕,就覺得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現幻聽了,“他...你相公?你倆?成親...”還有什麼特殊癖好的...好大的瓜!!!
邵季涯聽到了,也知道她的嘴巴到底多能瞎掰。
始終還是低估了她的能力了。
他緩緩轉過身,來到那鬼君身邊,冷冷地看着出城關卡前被攔截的朝佩說道:“我跟這位姑娘,沒有任何關系,鬼君大可按照幻骨城一向的規矩處理,要麼死,要麼...成為幻骨城的殺手。”
朝佩看着邵季涯滿臉黑人問号:“???”
不是...大哥,你看我這柔弱的身軀,嬌弱的小女子,跟“殺手”二字,哪裡扯得上關系啊啊啊啊!
被那些個身材魁梧的鬼君圍堵,其中一個生得兇神惡煞的鬼君抓着朝佩細弱的手腕,強硬在她指尖割血畫下賣身符的時候,朝佩的腦子都是懵的...
她這就...被賣了?
“再在這張賣身符上簽個名,日後,你就是我們幻骨城的契約殺手。”
“幻骨成的契約殺手必須要領取城主人派發的任務,每月執行,如果敢逃避和違背組織,便會被城主人抓回懲罰。”
那鬼君神情嚴肅,将有關于朝佩的賣身符幻變成兩份,一份收入囊中,另外一份貼在了她的後背,熒光微爍瞬間隐沒在她的身後。
好家夥,古人還懂合同要一式兩份。
她回頭看了眼就在不遠處的邵季涯,氣得牙癢癢:“你就這麼眼睜睜看着我被賣?”
陰鸷少年眼瞳漆黑如墨,語氣明顯含着嘲弄的笑意:“你資質這麼差,幻骨城肯收你當殺手,你應該心懷感謝。”
朝佩破口大罵:“我感謝個屁!”被強買強賣當牛馬,你看我笑得出?
“簽名!”那鬼君語氣粗暴,卻是眼疾手快地将朝佩想要沖去踹邵季涯的舉動生生拽了回來,剛剛拉着朝佩蓋了血印還不夠,現在還硬塞了一支毛筆給她簽名。
很顯然,她不願意。
鬼君詢問:“你叫啥名啊。”
朝佩斜睨他一眼,張嘴說道:“你大爺。”
鬼君用毛筆敲她腦袋,語氣寒戾:“不許罵人。”
他不自覺看了眼那嘴角噙着陰戾笑意的少年,又回頭看着朝佩說道:“你姓朝?”
朝佩瞪了他一眼:“我叫朝你妹。”
當真是個牙尖嘴利的俏皮小妞!
那鬼君正要發火,卻聽身後一道聲音響起:“她叫朝佩,幽虛皇朝國師之女朝佩朝二小姐。”
朝佩眼神淩厲地盯向邵季涯,癟嘴道:“嚯,這個時候你想起來我叫啥名了啊,一直朝小姐朝小姐的叫我,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我叫什麼名呢!”
邵季涯唇角揚起一抹弧度,她好像對他記不住她的名字,多少有些怨氣?
鬼君也不強迫朝佩自己寫自己的名,既然她已經蓋了血印,契約便已生成,簽名不過是個儀式活,既然這小妮子這麼不配合,他幹脆幫她填上好了。
朝佩驚訝地指着那在賣身符上寫得歪扭的“朝佩”二字激動道:“你冒充我簽名!不作數!這沒有法律效應!”
鬼君面無表情,無情說道:“在這幻骨城,我們城主人說了算!血印已蓋,契約已成,沒得抵賴!”
“你們城主人在哪裡!叫他滾出來,我跟他當面對峙!”朝佩呲牙咧嘴地吸吮着那根被割破的手指,血液腥甜,感覺自己吃多少老母雞都補不了這些天失去的血...
“我們城主人可不輕易見人!更何況是你這種,級别為白的菜鳥。”
菜鳥...
哎呀!竟然罵她菜鳥!
呵!朝佩有夠氣的。
隻是那些個鬼君并不打算再與她糾纏。
見她簽下契約,便把她丢到了級别為白的殺手堆裡領取任務了。
而這一過程,邵季涯冷眼旁觀,并不打算施以援手。
他的計劃,還不止于此。
畢竟折磨一個人的最高境界,便是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比起看她痛快的死去,也許看她這樣,掙紮着半生不死,會更加好玩。
朝佩死死地盯着罪魁禍首:“邵季涯,看我熱鬧很開心對嗎?”
邵季涯滿意地點頭,眼底浮起笑意:“我是開心了,你不開心嗎?”
朝佩背過身去,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真尼瑪生氣。
非要讓她攻略這種死變态,這些讓他感到開心的點都是奇葩又詭異的,他邵季涯本質上就是個神-經-病!!!
她生氣了。
邵季涯看着她的背影,就像是個受了氣不願意再理會主人的寵物。
呵,寵物。
哪有一心詛咒、辱罵主人的寵物。
更何況...
他不喜寵物。
相比鮮活聒噪讓他心生厭煩的生靈,他更喜歡——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