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苒告訴我地址,湖南懷化寶成區柳知村112号。
果然如此,我把手機遞給秦安,讓她拿着,我自己則去拿了筆和紙,把地址記下來。
我不知道發出咯吱咯吱聲的是個什麼東西,暫且用它來指代。
按照那個夢,它這幾天還會打電話過來。我心底奇異地起了一陣詭異的期待,可是不對,我應該害怕。
接下來幾天,我就和秦安一起等那個電話準時打過來。
每天晚上七點,那個電話就會像夢裡一樣打過來報備,咯吱咯吱完兩聲它就自己挂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六天。
我的生活好像沒有被怎麼影響,隻是突然出現了一道咯吱咯吱的聲音。
到了第七天的晚上,和往常一樣是一通電話打過來,但這天晚上非常奇怪,它并沒有立即挂斷。
而是持續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而且是有規律地發出,有長有短。聽着感覺很熟悉,仔細分析後,我好像能聽懂。
因為這種傳遞信息的方式隻有我們和秦安知道,是我們自己發明的一種溝通密碼。
秦安在我旁邊,聽得很清楚。
一段時間後,它終于挂斷了,我們兩個重聽了幾遍錄音,想知道具體的意思。
奈何它咯吱咯吱地不太準确,就像剛學習一門語言的人在運用的時候肯定不會爐火純青,用一句話來說,那就是有很多語法錯誤。
聽了七八遍後,我倆終于聽懂了它的意思。
它在說:“來找我!我等你很久。”
信号不是很好,它發聲時候一卡一卡的,再聯想到這個意思,我都覺得房間裡的溫度冷了幾度。
“這就有點恐怖了,”秦安的眉頭皺得很深:“去找它?它有什麼理由?”
這個翻譯一出來,我首先是不相信的,我的第一反應總是在質疑,這可能跟我的性格有關。
這到底是不是有人在耍我,知道這種交流方式的隻有我和秦安兩個人。
我看向秦安,想知道她會怎麼說,這并不是在懷疑她,我也知道她絕對不會耍我,或者做這些無聊的惡作劇。
如果和她無關,那隻有鬼能做到這個地步。
這樣的話我希望是她在耍我。
而且電話對面的東西它知道我知道它的地址?不然為什麼要說去找它這種話,我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它知道,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唯一知道它的地址的隻有兩次,一次在夢裡,一次在現實。
這種東西也會監聽嗎,我冷汗直流,那是否意味着我一直在被人監視。
還是說這個東西是托夢給我的,而它恰好推算出了現實生活中最有可能的場景。
秦安對我搖搖頭:“我肯定沒有和别人說過。”
過了一天晚上,和往常一樣還是一通電話:“我出不去,沒時間了。”
我居然從咯吱咯吱裡聽出一絲無可奈何和緊張,在寂靜中,隻有我和秦安的呼吸,和這些咯吱咯吱聲,讓人毛骨悚然。
我和秦安都沒說話,靜靜聽着,可等它講完後,馬上就又挂了。
“你怎麼看?”我想知道秦安的看法。
“你信?”秦安反問一句,然後很肯定地說:“我覺得這就是個惡作劇,你别想太多。”
“要是它真找上門來怎麼辦?”咯吱咯吱聲如果出現在我身邊周圍,我相信我一定會立刻昏死過去,到時候最愛吃的鴨血都隻能到下輩子再享用。
秦安沒回答我,隻說我是想太多。
但緊接着就發生了一件不對勁的事——我開始夢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