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那個談家。
談家,90年代前盤踞在沿海區域如上海、福建,從事貿易生意,除此以外還涉及古董收藏,在這兩行都挺有名氣的。
談家當家人以前是個老太太,算算現在應該也有八十多歲了。
老太太長壽,她的兒子、孫子,卻早早地就去世了,聽說這麼久以來都是她在當家。
談家千禧年後不知道為什麼就放棄了這些地方的産業,去了海外發展。
我們家雖然有點資産,但是比起談家還是差了一大截。
“所以呢?”
“我是談家當家人的曾孫女。”她緊接着又道,“這幾年,我們發現這棟房子和我們一直以來調查的一件事有關。”
“事情是這樣的,說起來有點複雜,在說這件事之前,我希望我們能合作。”
我确信她以前是當土匪的,強買強賣,事還沒說就想合作。
“說了我再考慮,不然沒門。”
僵持了一會,她妥協了。
“四年前,我們家丢了一件東西。至于丢了什麼,我還不能告訴你。你隻需要知道它對我們很重要,重要到了沒它不可的程度。”
她們家的事,我暫時保持懷疑态度。
“我們查到了這邊,這棟房子裡有我們需要的線索。這兩個月我在這呆着,發現這棟房子有古怪。”
“這兩個月裡你也有偷偷進去裡面?”那我爺爺書房裡的東西她沒有沒有碰過?有沒有從裡面拿走東西?
談彌頓了頓,“進去過,但我什麼也沒發現,什麼也沒拿走。”
她說的話,我暫時也保持懷疑态度。
如果她進了我爺爺的書房,那她找東西的時候肯定看到了那些信封上的地址。
這樣一想,這些木偶難道都是老木匠做的?
“什麼古怪?”我心道難道是今晚發生的這些事情。
“你今晚也看到,那些木偶,活過來了。我在這裡的每天晚上,都能聽見這裡有聲音,但是第一次見到活着的木偶。”談彌的語氣很震驚,大皺眉頭:“可能是因為你住進來的原因。”
這房子偏僻,而且我想隻有晚上的特定時間才會有聲音,但是大半夜的誰會沒事來這裡晃悠,所以這些年村子都沒有人發現這裡的古怪。
談彌不一樣,她就是沖着房子來的。
“你知不知道湖南懷化的一個老木匠?”我盯着她的眼睛問。
她臉色在一瞬間變了一下,不過馬上又恢複了,掩飾得極好。
“我知道他,”談彌道:“你爺爺和他寄過信,但聽說他五年前就去世了,我想你爺爺這邊更有價值,就先來了這裡。”
談彌繼續說:“我在這附近住的時候,打聽到了一首童謠,和今晚發生的事情非常像。這首童謠來得莫名其妙,好像是小孩子們突然學會的,在之前從來沒有人聽過。”
我點點頭,說:“我也聽到了。”
爺爺生前常年住在這棟房子裡,肯定早就察覺到了異常,或者有一種可能,這種事情就是他故意設的,不然他怎麼可能讓邪祟躲在自己家裡?
“首先,那木偶消失,肯定是藏起來了,至于藏在哪裡,”她停了一下,“應該是有什麼我們沒發現的東西,比如說密室之類。”
我心裡暗暗同意她的想法,這房子我并不是十分熟悉,也不清楚我爺爺有沒有在這裡加裝什麼暗室,藏着這些木偶。
她坐在床上翹了個二郎腿,手撐着:“你突然一個人回來,我猜你肯定也在查什麼事情,不如這樣,我們合作,等我查到有用的東西,我付你報酬。”
我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談彌改了口:“沒查到有用的東西也付你報酬。”
“不是這個原因,你還沒說實話。”我對她搖了搖頭。
談彌啊了一聲,“句句屬實。”
“你說你‘在這裡的每天晚上,都能聽見有聲音,但第一次見到活着的木偶。’如果第一次見到,怎麼會知道‘不要動’就能避開它?”
她哈哈笑了一聲,“你也是個聰明人,但是我要告訴你,我知道這件事是别人教的,并沒有騙你。”
“要查這些事,肯定要做很多準備。”
“就你一個人來查?”
她點了點頭,“這件東西很重要,不能透露給其他人。”談彌話鋒一轉:“合不合作?”
“你這話說的,”我冷哼一聲,想起她剛剛說的話:“我回自己家難道還要有什麼别的原因?”
“一萬,幹不幹?”
我搖搖頭,我又不缺這一萬,“不幹。”
“五萬。”她眉毛都不皺一下。
我心道談家果然财大氣粗,開口就翻了五倍,不過我卡裡也不缺這五萬塊,“不幹。”
“十五萬。”談彌繼續道,好像錢不是錢一樣。
這裡邊的水很深,以後繼續查下去要花的錢肯定不少,我又不打算和我爸媽聯系,更何況旺季還說他們對我不利。
我思考了一會兒,覺得錢還是需要的。
而且現在也沒有别的辦法,有人和我一起總比我一個人好,旺季也沒有出來阻止我,說明這個人可以合作。
我朝她點點頭:“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