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是這樣,那将貔貅放入陶罐中的人到底是出于什麼原因才做這件事?
以它的身價本可以被供于高台之上,最終卻置于如此平平無奇的陶罐中,簡直匪夷所思。
談彌:“這東西不會是壁畫上畫得那個紅色寶貝吧?”
我回想了一下壁畫的内容:“那不是一片一片的嗎?”
“可以雕刻吧。”
“你還記得這個我們剛看見這個陶罐時的感受嗎?”她壓低聲音問我,“那種強烈的好奇心,根本不是這些肉引起的,而是這塊血玉貔貅引發的。”
“會不會就是它勾引那群盜墓賊,然後墓主在上偷襲?”說出來後我自己又推翻了:“可墓主要想殺人,直接點就是,何必繞那麼多彎子?”
“那玩意畢竟已經不是人了,它和人的思維肯定不一樣。”談彌歎了口氣,環繞耳室一圈,“走吧。”
我看了眼灘在地上的肉塊,總覺得不舒服,“就這樣走了?那這些肉…”
“難道你還想收拾嗎?”談彌用一種看涉世未深的小孩的眼神看我,“走吧,它的歸宿就這樣了,我們也沒辦法。”
我歎了口氣,點點頭,她把血玉遞給我,“放背包裡吧,等出去了找人問問。”
我們兩人沿着墓道的方向往前走,也就是方才逃命時跑的方向。
一路上都很安全,我們也沒看到有什麼東西。
這時我突然發現小木偶早就不見了,回頭去找也不可能。
她去哪了?是不是因為救我們出事了?我開始愧疚,壓得心被擰了一樣疼。
墓道裡回蕩着我們的腳步聲。
嗒、嗒嗒、嗒嗒嗒——
幽幽的回音萦繞在耳旁,我又愛腦補,幾乎是一步三回頭。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誰戀戀不舍呢。”談彌調侃一句。
我無力反駁。
什麼事也沒發生,繞過一個拐彎後又是一條筆直的墓道。
嗒、嗒嗒、嗒嗒嗒——
過了幾分鐘後,我們停在一道石門前。
這石門非常厚重,被白色的手電光一照泛着冷光。它的兩側嚴絲合縫,估計已經近千年沒有打開過了。
古代的陵墓都是集齊大批工匠的智慧,毫無疑問,單純靠推是推不開的。
這裡黑沉沉的,隻有我們兩人,談彌走開去觀察四周,我雖然害怕卻不想在她面前膽怯,于是也去看石壁上有沒有什麼機關。
我們找了十幾分鐘,根本沒看到半點線索。
“連點提示都沒有,”談彌抱怨一聲。
我覺得好笑,心說難道墓主還會主動和盜墓者說:“快來,我告訴你怎麼進棺摸東西。”
“我們一路過來都沒有看到盜洞,那群人可能直接打在了主墓室的上頭,然後從某個地方出來。”
我想了想,又說:“如果它真是墓主,死的時候肯定得埋在裡邊,它能出來,應該是有洞或者有機關的。”
“早知道逮着它給我們指路了。”談彌坐下休息,說幾句玩笑話調節情緒。
她這句話讓我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詭異感直線上升,我腦袋嗡得一聲,心髒砰砰砰地跳,“它去哪了?”
“什麼它去哪了?”談彌啊了聲,反應過來後整個人彈了起來。
我們一路過來,沒有看到任何東西,那就是說墓主的屍體,被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