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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小片警(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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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蘭,鳳霞。

看到是她們,簡疊達在這棵短命樹下的表情沒有那麼驚慌,這一天一定會來的,簡疊達一直是有預感的,因為,簡疊達上次從檔案室發現的三塊花牌麻将、那個播報過四口原住民被害的老式家庭廣播,以及用熟人報假警的辦法吸引董志傑的‘神秘人’根本還沒有和案子中的其他線索連上……

簡疊達之所以告訴鐘界,案子沒有破,就是這個緣故。

“春蘭?”簡疊達故意靠近了曹春蘭,他裝作無知,搖搖頭,對着山楂胡同自言自語:“兇手不是董東冬和丁小丁嗎?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旁邊的這個紅衣女人又是誰?”

“……”白新娘一動不動。

“不是你,對吧。”年輕的公安想救神婆一般伸出了一隻手,可鐵一般的事實早已經擺在眼前,身為同夥的紅新娘更是兇相畢露,她的雙手一下子揮動飾有彩制鳳凰的帽子和美如雲霞的披肩用來擋住簡疊達。

“别靠近我的蘭姐!”她大喊。

簡疊達這次能準确聽出紅新娘口中發出的聲音就是白鳳霞了。

白鳳霞一口一個蘭姐的叫,兩個傳說為男人而鬥了一輩子的女人看起來并非死敵,反而另有蹊跷。

簡疊達不用繼續試探也知道一号檢舉人和四号檢舉人的證詞八成全可以推翻了。

“為什麼……春蘭,你和師母背地裡到底想瞞着我什麼?是因為我……抓了董東冬嗎?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無論是人還是鬼,都應當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你們為什麼要這麼阻止我找出五年前的真相?”

兩個女人好冷漠,誰也不願主動解釋真相。

這時的簡疊達敏銳地看見了兩個奠字燈籠又在自己的身後不遠處晃動,老舊的鬼宅門口閃爍着磷火。

手拉手的“業”以幻覺的模樣向靠了過來。

一切與冥婚夜不謀而合,就是少了那個揚言娶他的狐仙少爺,多了兩個不知是索命還是另有所圖的鬼新娘。

小片警一介常人可鬥不過武力值爆表的曹神婆和白師母,他被一卷紅綢和一匹白绫同時抓進了胡同——

門吱呀一合。

三人來的路消失了。

簡疊達回頭看,陳舊房屋和電線杆的形狀看起來好扭曲,胡同形成了一道生者和死者的時空結界。

一頭,身為鬼新娘的苦命女子們關押了董志傑,王所長和薛副所長這些男人的靈魂。

另一頭才是真的人間。

簡疊達莫名想起一部電影《寂靜嶺》,那裡面的表裡世界也是這樣拉着尋找女兒的女主角不斷經曆鬼怪和人類的兩個緯度,最終發現一個關于小鎮的古老秘密。

如果沒人來打破山楂樹下的入口,他的葬身之所就是這裡了吧?

簡疊達的腦子裡又變得全是一個人了。

任務可以失敗,可他還沒和狐仙少爺去看電影呢。

對毛茸茸食言可不好。

而不管怎麼說,兩狼刀一人的局面成立了。

本着大反派刀人前永遠先說台詞的遊戲定律,不用簡疊達來主動開口問出相關的疑惑,春蘭這個一号檢舉人一五一十地開始陳述劇情始末了。

濃霧先是彌漫起來,整個謀殺劇場的叙事場景也自動切換到終章。

簡疊達被迫向五年前的鬼宅走,為了不讓他逃跑,春蘭和鳳霞合力将青年像肉粽一樣綁着。

堂屋内,燈火紅。

春蘭推了一下簡疊達,她身上的白新娘服是反襟,她還用從來沒有過的陌生語氣問:“警察同志,你看到屋裡的這桌麻将了嗎?”

麻将?

怪的是,棕色的門闆朝外一打開後,簡疊達真的看見堂屋擺的不再僅僅是等待死者入席的棺材,而是一張麻将桌。三人的面孔如瀕死者一般地站着,簡疊達注意到了那墊起一腳的桌子上有四副正打到一半的麻将,三個帶血的紙人模拟案情現場般倒在其中。

除此之外,紙人們的背上有一個槍眼。

唯獨一個方位,少了一個牌局人。

簡疊達緘默望向三缺一的麻将局,檔案室的物證之一‘蘭花’麻将沒有被他帶來,而是落在夜晚的警察局裡了,簡疊達隻能說:“嗯,看到了。”

春蘭笑了笑:“那您進來吧,我請您看一出戲。”

簡疊達擡頭問:“什麼戲?”

春蘭走至前方,月亮灑在鬓角的白花上,她低頭一甩喪服的雪白色水袖:“這出戲就叫,《山楂胡同滅門慘案》第一幕,一個名叫曹春蘭的女子為何會成為無父,無母,無夫,無子的孤女。”

簡疊達還印着兩個新娘的瞳孔一縮。

小警察把整起案子解密到這個地步。

最後一張卡《曹春蘭的知青記憶》的解鎖已經到了最關鍵的一步。

他的一舉一動透露出滿滿的真情流露。

空氣裡是充斥着悲劇色彩的半啜泣,

“為什麼?師傅做了什麼嗎?他是警察,你不是一直用狐仙的力量保護着胡同嗎?”

“春蘭……”

“不是你,對不對。”

“殺人的事,一定和你無關對不對。”

“簡子。”

春蘭的嗓子緩緩啞了。

她并非完全沒有情感。

隻是,很多年前失去全部親人的少女已經失去了做母親的能力。

簡疊達再像她的兒子。

她也不是誰的媽。

她隻是“鬼”。

“簡子……如果阿姨現在告訴你,我每次在所有人面前呼喚董志傑這三個字的時候,不是源于愛意,而是恨意,我是為了銘記一段一輩子沒法破案的滅門慘案,提醒自己必須殺死這個畜生,你會願意相信嗎?”

“不信。”

春蘭一笑:“傻簡子,已經經曆過被同行者背叛的事,你還會相信某些空穿一身警察服裝的惡棍嗎?”

“……”簡疊達茫然失措的表情寫着他不知道。

春蘭憐愛地看着眼前的孩子道:“你是個好孩子,我隻能告訴你,這個案子裡的所有有罪者都該死。”

這話一出,最後一張卡面的鎖解了,牆體出現裂紋。

“案情進度條已達到90%,”簡疊達一個人的耳朵裡出現了幻聽,他開始整理胡同裡的時間線,手指點下【查案申冤】的按鈕後,簡疊達的眼睛裡也投射出春蘭的通關卡劇情。

隻見,皮影戲畫風的小劇場先是出現了一個麻花辮的小女孩,她跑入四戶人家擠在一起的公房大雜院,一下子撲到爹媽的懷裡。

随後有民警打扮的三人組敲門調查案情。

他們帶着僞善的意味說,派出所不允許他們養狐仙養閣樓了,還說“出馬仙”算命是四害,可當四戶人家打開了門,董志傑,王忠義和薛文化便結伴以警察身份闖每個人家的暗門殺人劫财。

大雜院全員喪生,趴在麻将桌底下的春蘭恨上警察,還跑去找了佛樓狐仙。

“求您了,把我的命當場收走都行,隻要能救回我的父母……那三個人是警察!我看到了!他們借着查戶口的名義搶劫了我們四戶公房合住的家……”

簡疊達心頭震撼,終于明白一切,恰逢此時曹春蘭又提起自己對神明喪失殆盡的信仰,

“我年輕時信過狐仙,可當我躲在這張麻将桌下哭了一整夜,又在最需要佛來庇佑的時候沿着狐仙的佛樓台階一節節地磕頭許願,修煉多年的老狐仙回答我的是,不……”

“我永遠也忘不掉,台階下的女孩子聽到她的信仰說,天上的菩薩下凡都幫不了我。”

“我願付出健康,婚姻和心頭血,做交換,可狐仙沒有答應我,後來我隻能跑去鄉下做了知青,用另一個身份接近了殺人犯。”

簡疊達:“……”

春蘭繼續說:“然而一個女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在命運的趨勢下,我發現了另一個苦命的鬼新娘,而從那裡開始,兩個命運相似的女人就開始努力做起了胡同裡的‘活死人’,同修煉,修邪術,即便化身為不人不鬼的‘業’,也要把該死的人統統拖下地獄。”

簡疊達一回過神來,他立刻看了一眼白鳳霞,這個滿眼怨毒的漂亮女人是董東冬的親生母親,是董志傑的原配妻子,是王所長的秘密情人,白鳳霞到底又是怎麼看待警察的呢?

白鳳霞見簡疊達這個傻孩子好像信了她曾經在乎過董志傑,董東冬,王所長的死活,她開始還保持沉默的嘴角忽然掩面爆發出一陣瘋笑。

“小夥子,狐仙讓我做了男人生兒子的工具,在我看來,那狐仙的佛樓可真是燒的很好呢……”

“或許,你想看看我變成‘活死人’之前的記憶嗎?”

簡疊達拒絕不了,他被女鬼二人組制住,腦海中再度闖入了一段記憶,這一次的他看到董志傑和白鳳霞認識的過程……

故事的開頭是鄉下姑娘來城一不小心迷了路。

北風呼嘯,她身上的二棉褲破了,冷得大半夜在街頭哭,就在她險些被查證人員抓走的關頭,是高大威武的公安大哥幫她解了圍。

裹花頭巾的辮子姑娘信了這身警服,董志傑還請她下館子,吃面條,說要帶她找工作。

這輩子沒被親人們這麼呵護過,她梨花帶雨地認了董志傑做親大哥,哪料到公安同志第二天說帶她找人,先拉她到招待所吃了一頓飯。

二人點了松花皮蛋,捆蹄,一隻烤鴿子。

至于桌上的兩瓶啤酒是董志傑喝的,白鳳霞隻喝了一口北冰洋,然後好端端吃着飯菜的她蹊跷地栽倒,又迷迷糊糊被董志傑扛上了一間提前開好的鐘點房。

兩小時後,招待所前台的電話提醒了女孩該從夢裡醒來,此事的事情早已經結束,鳳霞懵懵懂懂地躺在被單裡,散開烏黑的長頭發,手摸向了一個疼痛難忍的地方,床單子上的顔色刺痛了白鳳霞的瞳孔。

小的時候,村裡奶娘講過的,女孩子除非來月信見紅,她這是被男人破了瓜了。

鳳霞啊了一聲,她惶恐失措,衣衫不整,悔恨捂臉的眼淚成串串地掉下。

“志傑大哥……我怎麼會……”

董志傑胸口一團汗毛,打着赤膊過來親她,他吸一口煙,毫不内疚地說:“鳳霞小妹,你喝多了,往後也不是清白的小姑娘了,公安大哥這是讓你拿胡同裡的城市戶口,往後帶你見大世面,頓頓吃肉喝酒好不好。”

事弄成這樣,鳳霞要麼死,要麼從,她不樂意也得戴紅花嫁人了。

一番連吓帶騙,董志傑立好雙方結婚的約定,讓白鳳霞趕緊穿好粗布衫,下床先去拿盆子搓掉自己的内褲和襪子,學學當人媳婦的規矩再說。

鳳霞那會兒的腦子一點不精的,相反木讷的可憐,她反手梳起長辮子,照董志傑的話做起城裡幫傭的活兒,還拖了地,疊好被,把設法找工作的想法改成了嫁給這個男人。

老天爺哪裡會讓她提前知道啊,她不明不白被一個魔鬼用迷藥騙走身子的連環噩夢從此像烏雲一樣降下來了。

洞房那一夜,擇了吉日迎被娶進門的白鳳霞等來的不是董志傑,是王忠義和薛文化。

被男人強娶後,白鳳霞又被當成了公用的,變相讨好了董志傑的上級,從此開啟了無窮無盡的噩夢。

鳳冠霞帔纓絡垂觞,雍容華貴黯淡天光,待到雞叫聲響起,女孩的一縷香魂已經毀在了這幫人渣們的手裡。

村裡瘋娘曾經的又一句話出現在了她的腦子裡。

丫頭嫁人,壓根不叫什麼改運,那叫肚子裡懷了索命鬼,跳進了閻羅王設給你的火坑。

瘋娘說的那個閻羅王,不是别人,是她爹,她爺爺,也是千萬年來壓在女子頂上的二字,男人。

人家都說少年夫妻老來伴,中年人再互相厭倦都得忍下去,相互攙扶着到來。

白鳳霞也覺得日子得過且過吧,她混在男人堆裡做個沒心肝的蕩|婦,誰也傷不了她,但她沒有想到董志傑會在人到中年時露出了老實男人的真面目。

飯菜燒鹹,打四五個嘴巴。

穿身裙子,又是太陽穴的幾拳。

白酒若是灌多了,那可就精彩了,公安的大皮鞋對着老婆的肚皮踹過來,能把白鳳霞踹的從卧室飛到客廳。

“臭婊子!再瞪一眼看看!給老子戴一輩子綠帽子!你這麼老也招不來王所長了!快給我燒菜換鞋!”

惡心。真是惡心透頂。白鳳霞的内心仿佛回到了那個脫胸罩給王所長看的新婚之夜,軟腳蝦般的新郎董志傑直到早上四點才回來,她戴着新娘子的大紅花哭倒婚床上,心裡不是女兒家失去清白的委屈,是恨,舉起菜刀剮了這幫賤狗的血恨!

想想董志傑把老婆送出去,還給人家自願養所謂的幹兒子,到頭來怪自己浪蕩?呵呵……她不會自殺的,她要讓所有傷過她的人下地獄。

她要殺!殺!殺!

……

白鳳霞和曹春蘭正式走到了一起。

白鳳霞的終極證詞闆寫着:

“大街上光膀子的爺們兒那麼多?你們偏偏不準女人穿絲襪,我呸!我脫光了都不是罪!你明知下流還看女人!看了女人又裝癟三才是罪!”

“那幫人說我是妖婦,會吃人,哈哈哈。吃人的是你們,是社會。是現實。”

“蕩|婦遊街,騎木驢,怎麼那幫子西門慶不用鞭炮炸一下他們的爛鳥!老娘呸!”

曹春蘭的證詞則是:

“我們本是無根草,雙生花,既然我們都被迫害,喜歡吃上了人。”

“一個女人吃的也不該是她的同類,她得吃負心人的心,加害者的肉,父的皮。

子的血,吃光這些害了她的男人們,一個風騷狐狸精一輩子吃過的苦才算得救。”

兩段血淋淋的台詞當真是觸目驚心。

簡疊達看出了這兩個冷酷而又懂愛的女性靈魂有多偉大,但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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