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并不是第一次見面,文月霭的那張臉給雛咲真冬帶來的震撼還是半分不減。
不止是雛咲真冬,其他三人也愣住了。
掃了眼坐在地上的四人,看到他們都沒缺胳膊少腿的文月霭收起了手中的信件,想了想,說:“帶好你們的必需品,走吧。”
房間裡一片沉默,四人都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心情大起大落再加上被美顔沖擊,一時之間沒人回過神,所以沒人聽清文月霭的話,自然也就沒人行動。
文月霭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難道這幾人是精神上受到了傷害嗎?不對啊,雖然隻是看了一眼,但他應該不會看錯,最多就是他不認識的那一男一女受黃泉瘴氣影響有點不舒服而已。
還是說他們遇到了特别的事?
想到這裡,文月霭伸出食指,一隻蹲在高峰準星頭上的紙鶴飛了過來,落在了他伸出的指尖上。
小小的紙鶴的腦袋一點一點的,時不時還扇動兩下翅膀,看起來就像是在向文月霭彙報情況一樣。
看着眼前這一幕,冰室霧繪擡起寬大的袖子,掩唇笑了一下。
雖然她一直生活在冰室家,成為了靈也從未踏出過這裡一步,見識過的東西不多,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這幾人,明顯就是看文月霭看呆了。
想到這裡,冰室霧繪看了眼文月霭,發現對方并沒有打算拘束她的行為,于是移步上前,在沉浸于文月霭美貌中的幾人面前揮了揮手。
“醒一醒?”
因為外界因素的幹擾,緒方浩二回過神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對方有着一張白淨清秀的臉,手中捧着一面殘缺不全的鏡子,穿着白色的和服,微笑的樣子看起來很溫婉。
愣了兩秒,緒方浩二的喉嚨裡發出了悲鳴:“咕嗚——”
同時,他連滾帶爬地躲到了房間的角落裡。
“她、她……”他的雙手交叉,護在身前,語無倫次,“繩之巫女、白色和服!”
順着緒方浩二抗拒的動作的朝向看去,雛咲真冬看到了站在房間中央那個正側頭觀察着衆人,眼中有新奇,還有幾份開心的女子。
感覺到緒方浩二的情緒即将崩潰,雛咲真冬趕緊安撫對方:“不要慌,緒方前輩,我想這是有原因的,文月先生還在呢,冷靜一點。”
一邊說着,雛咲真冬一邊思考。
不會錯,那是冰室霧繪本來的樣子,他之前從對方的記憶中看到過。
不過,為什麼?他們之前遇到的霧繪并不是如今的這幅姿态,之前遇到時感受到的恐怖和冰冷已經全部消失了,就好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現在的霧繪,和他在對方記憶裡看到的善良、有點寂寞的巫女的形象對上了,而且,一颦一笑都生動無比,還可以交流,就仿佛她還活着一樣。
“抱歉,吓到你們了。”冰室霧繪向着衆人行了一個禮。“我叫冰室霧繪,是冰室家的末代繩之巫女。因為我的原因,禦縛儀式失敗了,引發了禍刻,我的感情與黃泉瘴氣化作了龐大的怨念,籠罩了整個冰室邸。我的靈魂也受到了黃泉瘴氣的影響,失去了理智。”
在冰室霧繪說話的時候,雛咲真冬感覺到緒方浩二死死地抱住了他的手臂,他嘗試地動了動,結果對方抱得更緊了。
希望自己等會不要因為血液不暢通導緻整條手臂都麻了。雛咲真冬無奈地想。
冰室霧繪還在繼續說:“我現在能站在這裡,多虧了文月大人将我從瘴氣中拉了出來,所以請各位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我無意識時在你們身上下的詛咒也都解除了。”
原來如此。
聽了冰室霧繪的話,雛咲真冬明白了為什麼之前文月霭會說“想去哪裡就去吧”,語氣還那麼無所謂,因為整個冰室家裡最大的BOSS對他們已經沒有任何威脅性了。
此時,高峰準星也整理好了心情,他站起身,走向了文月霭,伸出自己的手:“原來您就是文月老師,沒想到您這麼年輕啊。我是高峰準星,多謝您來搭救我們,這次真是麻煩您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文月霭的真容,之前通過紙鶴進行對話時,聽聲音他就感覺對方的年紀并不是很大,沒想到這麼年輕。
而且文月霭在業内是出了名的神秘,住哪、長什麼樣、是男是女,這些私人信息幾乎沒什麼人知道,隻有零星一點不知是真是假的傳聞。
之前往來信件的時候,因為對方有着豐富的學識,他還以為對方的年紀并不小呢。
看了下高峰準星的手,文月霭伸出手與對方相握:“我知道,我是文月霭。”
“之前就想與您見一面好好聊聊,沒想到第一次見面是在這樣的地方啊。”高峰準星苦笑,“請問接下來該怎麼做?我們都聽您的安排。”
看了眼在一旁靜立的冰室霧繪,文月霭說:“帶上你們的必需品,盡量輕便,然後跟我走。”
其實在紙鶴找到人之後,他可以直接把高峰準星一行人送出去再回到冰室家,但那樣太麻煩了,他不想來回折返,所以之前才會決定先找禦神鏡,再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