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就做,麻生雅貴又發了封郵件出去。
本來他想着這次要拿到資料恐怕要等一等了,畢竟調查的對象是富士日報的大股東之一,結果沒過多久,他的電話就響了。
看到來電人,麻生雅貴接電話的手頓了一下。
“雅貴,之前是失蹤案,現在又是富士日報的股東,你到底在調查什麼啊?”
電話一接起,那頭就傳來了清冷的男聲。
聽到這個聲音,麻生雅貴的腦海裡立刻浮現出了電話另一頭的人面無表情的樣子。
“就是……一些事。”他打了個哈哈,“總之,沒有危險,我有分寸。”
“是嗎?最近太忙了,我都沒時間和你好好聊聊,今晚一起吃飯吧,地址我發你手機上了,田茂達行的資料到時候我給你。”
聽到對方這麼說,麻生雅貴隻好應下:“好,我知道了,雅史哥。”
晚上。
提前安排好文月霭的晚餐後,麻生雅貴準時抵達了位于銀座的一家預約制西餐廳,在侍者的帶領下,來到了包廂。
“雅貴,你來了。”一個面容與麻生雅貴有六七分相似,五官要成熟一些的穿着西裝的男人站了起來,給了麻生雅貴一個擁抱。
和總是保持着溫和微笑的麻生雅貴不同,這個男人就算做出這麼溫情的動作時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僅有眼中的笑意透露了出他此時的真實心情。
“哥。”
“坐吧。”
揮手讓侍者去傳菜,麻生雅史拿出了一個文件袋:“這裡面就是你要的資料。不過,你得跟我保證,不會去做危險的事,比如說一個人在夜晚開車之類的。”
麻生雅貴并不意外自己兄長的敏銳,畢竟他的行動挺明顯的,稍微一想就能知道他在調查最近這個奇怪的失蹤案了。
“當然,我是不會以身犯險的,隻是因為五島史裕是朋友的朋友,所以就幫着調查一下,真的,隻是調查而已!”麻生雅貴保證強調了一下自己隻會參與調查而不會行動後,換了個話題,“那個并購案結束了?怎麼樣,順利嗎?”
“記住你的保證。”隔着桌子把資料遞給麻生雅貴,麻生雅史說,“還沒有,不過快了。這兩年互聯網的發展很快,麻生家也該進軍新興産業了。你的工作最近怎麼樣?”
侍者端上了前菜與餐前酒。
看到餐前酒,麻生雅貴内心搖了搖頭,他真是服了他哥了。
他之前還奇怪為什麼他哥要特地選在西餐廳吃飯,畢竟不管是他還是他哥都對西餐沒什麼偏好,原來是為了方便點酒,保證他等會兒不會一個人開車回去。
“還是老樣子,和之前沒有什麼差别。”麻生雅貴聳了聳肩,順着自己兄長的心意喝了口酒,“同事友善,上司對手下一視同仁,老師們也都很好相處,工資待遇平均高于同行,這些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看到自己弟弟意會了自己的意思,麻生雅史滿意地“哼”了一聲:“你撿回來的那個小說家怎麼樣了?還在失憶中?”
“是啊,霭還是想不起來過去的事情。”說到這個,麻生雅貴就不禁有些擔憂,“明明檢查過不是生理問題,會不會是心理原因導緻的……要不要找個機會帶他去看心理醫生呢……”
“那你是怎麼想的?是希望他能想起,還是想不起來?”麻生雅史說,“要知道,一個人失憶前和失憶後完全是兩種性格。也許你們現在相處得還不錯,但是卻無法保證他想起自己的來曆後還和現在一樣,你之前不是推測他來自什麼大家族嗎?要真是那樣,他想起來之後還會寫小說嗎?”
是啊。麻生雅貴沉默,雅史哥說的沒錯,幾乎所有失憶症的病例都證明了這一點,明明是同一個人,失憶前後卻判若兩人,霭說不定也是這樣。
如果霭恢複了記憶,還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嗎?
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希不希望霭恢複過去的記憶,不過……
“我希不希望不重要,重要的是霭的想法。”麻生雅貴回答,“不過霭從來沒表現出對失憶這件事的困擾,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是怎麼想的。”
想到這裡,麻生雅貴想起了前段時間之前文月霭看到片岡西博被害現場後說過的話。
【我失憶之前,殺過人嗎?】
霭,他到底想不想知道自己的過去呢?
“善良是一件好事,不過你也要注意,防人之心不可無。”麻生雅史搖了搖頭,“不過,以你的才智,也不需要我多說。總之,别做危險的事,别讓我們擔心,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