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耳邊的聒噪聲,程長庚拿毛筆的手微頓,也想起方才自己去蘇眠那,房間小的确實委屈他了。
素來總管太監都是住在那的,他一時倒是想不出有什麼好的借口能給他換個大點的房子。
但他轉念一想,他是暴君,暴君做事需要什麼理由。
于是,在蘇眠的碎碎念下,程長庚開口了。
“蘇眠。”
“奴才在。”
被叫的突然,蘇眠險些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先接了話,而後才補充問道:“皇上有什麼吩咐?”
“朕念你此次受了委屈,西偏殿有一處大點的屋子,你便搬那去吧。”
倒不是程長庚寵着他,而是用一個空房間換個耳根清淨,倒也劃算。
什麼?!
蘇眠難掩面上的喜悅,立即跪下去謝恩,生怕慢一秒鐘,狗皇帝就收回成命了。
甚至他在心裡想,穿越過來是不是有什麼系統之類的,怎麼要啥來啥?
既然如此——
[萬能的系統啊,既然房子有了,我希望還能有滿屋子的金銀珠寶!]
但很可惜,願望并為實現,他以為的系統也并沒給他任何回應。
反倒是低着頭看奏折的程長庚,嘴角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被他天馬行空的想法給逗樂了。
但蘇眠對此一概不知。
願望落空,中午趁着狗皇帝休息,蘇眠讓底下的小太監在殿外守着,自己迫不及待的回去收拾東西。
現在他住的是東偏殿,離明正殿主殿近些,至于西偏殿則是離皇帝的寝殿近些,一直空置着。
離哪裡近哪裡遠,蘇眠是一點不在乎,他隻在乎房子夠不夠大!
匆匆忙忙回東偏殿,蘇眠發現,他的屋子裡實在沒什麼值得收拾的,左不過就是幾件太監服和被褥。
除此之外,還有幾封書信,他對紙墨不感興趣,故而沒有立即打開,随手塞進了包袱裡。
他不免想,原主這總管太監當的也真是憋屈,住那麼小的屋子,金銀細軟就巴掌大點,看的蘇眠心直抽抽,原主還真是個恪盡職守,不卑不亢的好太監。
但他可不是,他以後一定要多多搞錢,越多越好!
别問要那麼多錢花不出去有啥用,他看着心裡舒坦就成,一想到能有數不清的金銀珠寶,他就忍不住咧嘴笑。
眼珠子一轉,蘇眠就想到了撈油水的辦法,但他先擱置腦後,将自己的東西往西偏殿搬。
幾個小太監十分有眼力見,主動上前幫忙,倒是給他省了不少力。
等他搬進西偏殿,沒想到屁股還沒坐熱,賺錢的機會就主動送上門了。
“蘇總管好福氣,不愧是皇上身邊的第一人。”
外頭傳來一聲清朗的男人聲音,蘇眠聽着不像是太監,起身出去,發現來的人是個陌生面孔,至少他穿來之後還沒見過。
不過瞧着他穿的也花枝招展的,不用想也能猜到定然又是狗皇帝的哪個妃子。
不是蘇眠吐槽,狗皇帝的眼光還真是千篇一律,被窩裡睡不出第二種男人,都是皮膚白,眼睛大,弱不禁風的妖媚男子,也就一個林才子看着清爽些,但也是個會裝的。
若是程長庚聽見他此時此刻的心聲,也要喊冤,畢竟蘇眠唯有一點沒說錯,林才子與他們不同些。
那是因為,隻有林才子,是穿越過來的程長庚選進皇都的,其餘都是以前那個暴君皇帝的最愛。
“沈佳人過譽,奴才也隻不過是做了分内之事。”
捋清楚來人的身份,蘇眠乖巧行禮,沒有半分僭越,讓人挑不出錯處來。
“蘇公公快請起,我哪裡受得起公公這一拜,今日前來,還是有事相求,不知公公可否給個機會?”
沈佳人說着往殿内瞧了一眼,這意思顯然是想進去坐坐。
蘇眠雖然被他身上的香味熏得快睜不開眼,但一想到自己賺錢的計劃,還是硬生生忍住了,朝着殿内伸手道:“佳人請。”
進到殿内,依舊一片敞亮,不似先前的住處不透光不通風,他沒什麼東西,更顯得寬闊。
沈佳人瞧在眼裡,也更确定自己沒找錯人,蘇公公定然在禦前說得上話。
“才搬進來沒有備茶水,招待不周還請沈佳人見諒。”
“無妨。”
用手中的帕子撣了撣木凳,沈佳人坐下後輕掩口鼻,有些受不了空氣中的灰塵。
但他又怕蘇眠多想,很快便将手垂下去,笑眯眯地說道:“既是有事求公公,我便也不繞彎子了。”
沈佳人說着便從懷中掏出一隻沉甸甸的香囊,他将香囊擱置在桌子上,發出咔嗒一聲響,随即推向蘇眠的方向。
“這是我的心意,還望公公笑納。”
蘇眠聽着聲就能猜到,香囊裡頭定然不少銀錢,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立馬伸手撈進懷裡的欲望,清清嗓子假裝清高說道:
“沈佳人這是什麼意思?本公公也不是冷血之人,若是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佳人直說便是。”
“不怕公公笑話,去年剛入宮時,我還算得受寵,可自打三個月前,不知怎麼,皇上便對我失了興趣,我這心裡啊,難受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