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溫度刺激的喻羽書露出部分的白皙脖頸處泛起一層不明顯的雞皮疙瘩,并逐漸蔓延進寬松薄衫裡。
透亮的瓷磚模糊映射出兩個人模糊重疊起的身影。
喻羽書無聲歎息,擡手抹掉了殘留在面前人眼尾上的一團濕潤。
這次不容對方别扭的抗拒扭頭過去,雙手緊緊扳着姚盞年的臉,額頭貼了上去,濃烈酒味暧昧蔓延。
雖然驚異姚盞年不同以往拘謹小心乖巧的處事風格,變得格外強硬不容置喙,他卻的确不覺得冒犯讨厭,反而莫名多了種不知怎麼就錯過了孩子重要成長期的隐約失落和怅然。
“我看看,哭包,不僅個頭力氣長不少,脾氣也見長,過來這邊查家長崗的?”
“别拿我繼續當小孩哄,不管哪個我,現在都成年了,你也、不是、我家長。”不管多大,在喻羽書面前,姚盞年總是在不自覺拿喬,現在更是莫名堵着氣不想聽他說話的往後躲。原本硬氣上去的主導地位一拉開話茬子就被對方控制了節奏。
但兩個人剛拉開一點距離,緊接着就被小叔的腿順勢搭上了他的腰,用力給勾了回來,雙臂伸直随意搭上了姚盞年的肩,接觸地方肌膚霎時滾燙起來。
“嗯,成年了。”
聲音逐漸壓低,帶着姚盞年沒察覺出來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喻羽書目光落在裝大人的少年頭發上:“這個是今晚上染的?”
姚盞年僵直着脖頸,臉上仍舊沒什麼表情,耳尖卻開始泛紅,極力給自己洗腦忽略此刻過于出格的姿勢。
“一次性的,回去又不是不能洗。”
“……而且,我聽到你們聊的了。”
“……嗯?”喻羽書剛蹙眉條件反射支起家長夾架子想說他還在發燒,少見水,就被人突然生硬的轉開話題,不明所以。
回想了下下午的說話内容,好像也沒什麼出格到不能往外說的東西,也沒有什麼少兒不宜的主題,沒什麼是姚盞年不能聽的。
“小叔,你要聯姻了嗎?”姚盞年低下頭不看人,語氣裡的郁結都快凝成實質,嗓子眼像是被石塊水泥灌注堵塞完全,“……我都聽到了。”
說不上來是不是試探意味的,他違心開口。
“……如果……如果未來叔母介意的話,你們正式訂婚後,我就搬出去租房子自己住,未來上了大學我就去住學校不回來了,不會打擾你們過日子。”
話音剛落,整個衛生間忽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姚盞年沒去看喻羽書此刻的表情和反應。
他模模糊糊裡,竟然真的分神開始想,這一世的小叔如果不必非要跟他繼續糾纏。
……小叔逃過劫難長命百歲,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門當戶對背景相當的漂亮愛人繼續在商業場上攜手共進,事業威望更上一層樓,長相厮守到白頭,平安順遂的度過一生。
而他和小叔的唯一結局,從一開始就已經凝固在了上一輩子。
這一世,他按照小叔的期待走完學業生涯拿到畢業證學位證,借着想要環球旅行的名義離開。然後接受系統特殊邀請,去當副本的NPC引導員,用自己通關百來個副本的經驗帶帶新人,偶爾放個假回來到小叔家串串門蹭頓飯,就夠了。
曾經,這是他在無數次奄奄一息之際求生欲望得到頂峰時候妄想過得,圓滿的he結局之一。
……
說實話,喻羽書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被少年莫名其妙控訴般狂轟亂炸一通,又是不知道哪裡蹦出來的聯姻過來的“叔母”,又是疑似要自立門戶離家出走的。
最後幹脆猝不及防直接耷拉下來了尾巴,巴拉巴拉的不知道自顧自在嘀咕什麼。
姚盞年沒記得自己有說過他要跟誰聯姻的話題,于是茫然的開始從頭到尾回想着自己說過的話。
卻忽的靈光一閃。
想起方才無意談過得,自己名義上的大哥在轟轟烈烈追某集團公司老闆的二女兒的風聲。
所以,老爺子打譜說要跟人家家長借此機會見見面,聊聊這件事。
喻羽書失笑,剛想解釋,卻忽然愣了神,原本深埋心底覺得虛無缥缈的猜測初次浮現上來。
……應該,不會是誤會了,所以在嘴硬吃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