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談得出奇的順利,謝家盛名在外,謝謙開出的條件也很誘人,幾位老總爽快地在合同上簽了字。
“不愧是謝龍輝的兒子,談判桌上的風采不減你父親當年啊。”
金總面色愉悅,因過度飲酒而發紅的臉頗具喜感,看向謝謙的眼神中隐隐帶着些慈愛。
“金總客氣了,聽聞當年您跟家父是過命的交情,說起來我還要叫您一聲金叔呢。”
謝龍輝與金钊勤的确是十幾年的好兄弟,隻不過當年因為追求藍語蝶二人大打出手,之後更是直接決裂。
這場以愛為名的争奪戰并沒有赢家,金钊勤離開疏林在金和安家,謝龍輝雖留在了疏林但卻永遠失去了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謝謙一番話倒是直接拉進了二人的距離。
金钊勤聞言面色微變,卻并沒有再多說什麼。
“金叔,各位老總,那咱們就合作愉快。”
謝謙起身一一與飯桌上的各位握手,舉手投足不矜不伐。
衆人相互緻意告别,喧鬧的餐桌又恢複了以往的靜谧。
李岸跟在謝謙身後,崇敬的目光直直盯着謝謙的背,“學長,你是沒看到剛才金钊勤的眼睛都快把你看穿了。”
謝謙微微抿了抿嘴,冷哼道:“他哪裡是在看我。”
分明是在透過我看我媽!
謝謙身上的基因十分公平,讓他一半繼承了藍語蝶的美貌,另一半繼承了謝龍輝的英俊帥氣。
金钊勤不難在他身上看到藍語蝶的影子。
李岸不明所以,“啊?”
謝謙被李岸發懵的樣子逗笑了,剛想說話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隻見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号碼。
這是他的私人手機,知道這個号碼的都是親近的家人或者朋友,怎麼會有一個陌生号碼打過來?
李岸就站在謝謙身側,微微擡頭就看到了電話屏幕,“學長,這個号碼的ip在東北,會不會是藍阿姨娘家的人打來的?”
謝謙頓了頓,立刻接通了電話。
對面的聲音很嘈雜,幾秒後傳出了一道帶着哭腔的女聲,正試探地喊“謝哥”。
那聲音中帶着恐懼和求助,就像是一隻被野獸咬住了脖頸的小獸。
謝謙眉頭微皺,仔細回憶了一下有誰會叫他謝哥。
家中親屬一般都不會這麼叫他,下屬和合作夥伴一般都叫他“謝總”,朋友都各有各的稱呼。
要說會叫他“謝哥”的,那就隻有……
謝謙眼睛一亮,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急切地問道:“時珍老妹?”
對面的哭聲更大了,焦急的嗚咽聲斷斷續續傳來:“嗚嗚嗚,謝哥,是我,有……有好多人在敲我家的門,我……我好害怕。”
不知為何,明明是連見都沒見過的網友,可謝謙聽到時珍的求救後卻心裡一緊。
情緒完全被帶動了起來,腦子裡完全被一個無助流淚的小姑娘填滿了。
他邊走邊道:“時珍,你先别慌啊,先确保自己的安全,報警了沒?如果沒有的話趕快報警,哥馬上派人過去!”
時珍聽後顯然平靜了不少,可聲音依舊止不住地顫抖,“謝哥,你……你快點,我害怕。”
謝謙的心跟着提了起來,安撫道:“好,哥會很快派人過去,相信哥嗷。保護好自己,哥現在要先挂斷電話了,如果害怕了你再打過來,聽到了嗎?”
時珍輕輕地“嗯”了一聲,“謝謝你,謝哥。”
謝謙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低沉的聲音聽起來溫柔些,“乖乖等着,别怕。”
說完,謝謙挂斷了電話,走出飯店大門冷風一吹他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出了不少汗。
李岸一直跟在謝謙身後,見謝謙一臉凝重與擔心沒敢上前搭話。
謝謙挂斷電話後才上前問道:“學長,出什麼事了?”
謝謙搖了搖頭沒說話,立刻撥打了一個号碼。
藍家雖然散了但是大部分人都留在了東北,其中就包括藍澤忠的舊部。
他們在屏山開了一個安保公司,幾年前資金鍊斷裂導緻公司面臨破産,還是謝謙出手相助才得以死裡逃生。
後來謝謙就接手了這家公司,隻不過沒有插手經營,算是個幕後老闆。
公司在曉山也有分部,謝謙一個電話打過去立刻安排了幾個保镖去了時珍家。
怕時珍看到膀大腰圓的壯漢會害怕,謝謙還特意吩咐了安排些長相好看的過去。
囑咐好一切,謝謙才開口對李岸道:“遇到點急事,已經安排好了。”
李岸聞言放心地點了點頭,“安排好了就好,學長你剛才那樣子特吓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家裡人出事了呢。”
說完,李岸又感覺這話說的不太對,補充道:“我不是詛咒叔叔阿姨的意思,我就是……”
“我知道。”謝謙道,想了想又問:“我剛才真那麼吓人?”
李岸猛地點了下頭,“真的!學長你剛才像是馬上要撩起袖子跟人打架一樣,眉頭皺得都快成川字了。”
說着二人上了車,司機早就等在了門口。
李岸已經安排好了行程,司機問也沒問直接将車開往了謝謙要下榻的酒店。
車上,謝謙一直沒說話,心裡不知是怎的跳得很厲害。
總覺得有些不安,心裡想着那群一身蠻力的大漢會不會把人給吓到?
還有,剛才自己臉色真那麼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