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悅酒吧,卡座。
高則銘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桌子七零八落的酒瓶,再轉眼看一旁面不改色猛灌酒的好友,沉默了。
江原野幹完一瓶,又開下一瓶。
“诶诶诶,别喝了。”高則銘忙擡手阻止道:“别喝了,你這都第八瓶了,你又想喝進醫院嗎?”
江原野哐當一聲放下酒瓶,怒不可遏:“喝進醫院就喝進醫院!正好我可以把周潮笙那逼給揍一頓!”
高則銘有些哭笑不得:“他都出車禍了,咱就别和他計較了…”,他頓了下,又說:“再說了,他失憶後國貿那項目肯定是顧不上的,我們可以趁這段時間反擊回去,你覺得呢?”
江原野覺得行。
可他心底還有有些咽不下這口氣,他思來想去,覺得這仇要是不報就太窩囊了。
“不行,你再給我想個法子,我要報複回去。”
高則銘呃了聲,然後說:“怎麼報複,你是想天涼周破還是夜半三更摸去醫院給人腦門上再踹一腳?”
前者能力不夠,後者嘛….
江原野覺得可行。
可行個大頭鬼!
高則銘忍住吐槽的沖動,苦口婆心:“微臣勸您三思,先不說周潮笙出車禍這事大不大,你就說他平時出行身邊圍的那些保镖,個個人高馬大,這時候指不定将醫院圍的水洩不通,你一個半路出家的怎麼幹過他們?”
江原野點頭:“說的也是,那你說怎麼辦?”
從曆史經驗來看,普通人是難以抵抗資本家侵略的,高則銘和江原野不過是運氣好再加上腦子有點好使才搭上了時代列車,但要和一個積累了幾代财富的家族繼承人對抗到底,實在是有點異想天開。
高則銘沒轍:“你死了這條心吧。”
江原野皺眉:“不可能,你快給我想。”
高則銘:“…..你在難為我。”
江原野:“什麼話,我這明明是在考驗你,如果你連這點對抗資本家的勇氣都沒有,那還這麼混這口飯吃?要不早點回家洗洗睡吧。”
這番嘲諷….
高則銘自暴自棄:“好,我現在就回家洗洗睡。”
江原野拽住要站起的人:“坐下,誰讓你走的?”
高則銘幽幽地盯着人。
江原野:“……”
目前隻有高則銘能給他想主意,千萬不能把人氣走了,氣走他就不能報複周潮笙了。
想到這,他登時軟下聲音:“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嘛,爹,你是我爹,幫我想想主意吧,你就看在我上次幫你補丁和建防火牆的份上,幫幫我?”
高則銘歎了口氣,又坐回來:“好吧好吧,我服了你,你到底為什麼對周潮笙有那麼大執念啊?就為兩年前他打擊你那事?可最後你不是報複回來了嘛…”
江原野輕哼一聲:“誰讓他先招惹我的。”
高則銘提起往事,又歎了口氣:“那都是你自找的,當時你為什麼不和人解釋清楚?造謠那事明明就不是咱做的啊,這黑鍋背得屬實冤大頭,就為這事你倆這些年鬥個沒完。”
聽到這話,江原野往後倒在沙發裡,兩隻手墊在腦後,整個人懶散又漫不經心。
“有人幫我免費教訓周潮笙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可能還上趕着澄清?”
高則銘恨鐵不成鋼:“所以我說你活該!”
雖然造謠那事他們一開始不知道有人栽贓嫁禍,直到周潮笙把矛頭指向他們時他們才反應過來被人暗算了,高則銘雖然有些恨當時周潮笙的狠心,但如果江原野及時和對方解釋清楚的話,就不至于後來有那麼多事,說不定還能撈一把補償呢。
江原野有些不耐煩:“好了,别提那些事了,你現在就幫我想該怎麼教訓周潮笙就行,最好惡心死他的那種。”
高則銘腦子轉了轉,想不出來:“你要不上網查查?“
江原野:“查過了,沒一句有用的話。”
“…..”,高則銘狂撸了一把頭發,不知想到什麼,問道:“那周潮笙讨厭什麼?”
江原野張口就來:“遊泳、蟑螂、香菜….”
高則銘突然打斷:“等等,你為什麼這麼了解?”
江原野奇怪地看了人一眼,仿佛高則銘問的是一句廢話:“他是唯一考過我的人啊,我不注意他注意誰?他哪科弱哪科強我都比老師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