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有病可以挂我的号,你的手術我第一個做。”沈今延冷冷說。
“你的号隻能找黃牛買,你也太低估自己了。”高以圍在作死邊緣瘋狂徘徊,“好了說正事兒,來喝酒。”
“沒空。”
“你今天休息怎麼就沒空?”
“沒空。”沈今延重複。
高以圍賤嗖嗖笑了下:“那很遺憾,白荔今晚很有可能會過來,看樣子你是見不到了。”
“……”
那邊沒了動靜。
好一陣過去。
男人冷涼嗓音傳來:“她去不去關我什麼事?”
高以圍:“……行,算我犯賤。”
-
高以圍的酒吧開在市中心的黃金地段,周圍遍布各種娛樂場所,是享受夜生活的必到之地。
酒吧名字叫“情種”。
這是在白荔意外中的,沒想到高以圍看上去很恣意的一個人,竟然會取這種矯绉的名字。
招牌裝修得特别炫酷華麗,起碼有十種顔色換着閃。
進酒吧後更讓白荔意外,她從沒見過哪家酒吧是分區的,分為蹦迪鬧區和舒緩靜區,以一堵長牆分割,采用隔音材料将兩邊完美切割。
侍者上前詢問三人到靜區還是鬧區。
顧鏡說:“先到鬧區坐會兒?”
白荔點頭說可以。
三人跟着侍者往裡走。耳朵裡被灌滿澎湃的強節奏音樂,舞池裡是飛揚的發,頂着肋骨鼻的男女比比皆是,氛圍熱烈得像要掀開房頂。
“我喜歡這兒。”
顧鏡一把攬過白荔的肩頭,在她耳邊低笑,“見到你,我是真高興。”
白荔一縮脖子,不動聲色地退到一旁,“高興就多喝點。”
顧鏡揚眉一笑:“多喝點怎麼夠。”
“你過來。”他朝侍者招招手。
等侍者過來,顧鏡說:“今天的場子,不管你們哪個區的都算我頭上。”
這麼闊豪的客人,侍者卻沒一口應下,而是不卑不亢地說:“先生,請客全場需要驗資的。”
“驗資?”
顧鏡像聽見天大的笑話。
白荔了解這人秉性,她剛要勸,就聽顧鏡眼色一凜:“你是看不起誰?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
“先生您誤會了。”侍者解釋,“是之前總有客人喝醉酒後說要全場買單,實際上沒有錢最後跑單,這是老闆要求的,隻需要看下您的賬戶有足夠餘額。”
“……”
顧鏡的興緻被滅一大半,他從沒遇到過這種事兒。他也不屑為難一個侍者,“去,去把你老闆叫來,我看看是個什麼腕兒,要驗我顧鏡的資。”
“……”
“讓他去燕京城打聽打聽,我是什麼人。”
白荔見侍者一臉為難地離開,勸顧鏡:“算了吧,出來玩别被掃興。”
顧鏡身上散着壓不住的纨绔氣息,嗤笑一聲:“那哪兒成?不驗資,今晚是不讓我花錢了是吧?”
“……”
很快。
侍者帶着高以圍回來。但是讓白荔沒想到的是,高以圍身後站着的人居然是沈今延。
他比高以圍高大半個頭,一張俊臉在這種紙醉金迷的場合也顯得十分清冷。
今天真的好巧。
這是第二次遇到他,他旁邊依舊是下午坐他車的那個年輕女子。
白荔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他臉上。
隻是他卻不看她,一眼都不看。
“你老闆?”顧鏡吊兒郎當地踱到高以圍面前,俯身瞧人,居高臨下地笑着,“聽說在你這兒消費要驗資啊?”
“……”
他展目看一圈,“你這家酒吧創業成本撐死五百萬,這麼大的口氣呢。”
高以圍聽得心裡咯噔一下。
别說,還真别說,創業成本剛好是五百萬。真神了。
“顧先生,您——”
“你知道我姓顧,又是做夜場的,”顧鏡打斷他,“那就該聽過一句話,燕京夜晚的天空是姓顧。”
“……”
聽到這句話,高以圍才徹底知道眼前這個穿着一身白西裝的男人是誰。
燕京最浪蕩不羁的公子哥姓顧,父親是央台的副部長,母親系最高院檢察長,爺爺是地産大亨,在商界是叱咤風雲的人物,賺的錢八輩子都花不完。
有一次,顧公子喝酒上頭後,玩性大發,請來煙花大師把“顧”字設計出上百種花樣顔色,在燕京的天空放了一個通宵。
在那之後,便有了燕京夜晚的天空姓顧一說。
“哈哈,原來是顧公子,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高以圍陪着笑,“顧公子當然不用驗資,我給您道個歉。”
“道歉這麼沒誠意?”顧鏡涼涼一笑。
氣氛尴尬。
白荔想着顧鏡畢竟是自己帶來的,等下鬧起來砸場子就不好了。她趕緊拉住顧鏡的手臂:“算了吧,我們進去坐?”
與此同時。
沈今延清冷的視線一轉,落在白荔拉着顧鏡的那隻手上。
視線就此凝定。
白荔沒有察覺到灼熱的目光,還在勸顧鏡。顧鏡偏頭,把目光投在沈今延的臉上,然後問高以圍:“你朋友?”
“啊?”高以圍回頭看一眼,“啊對,我朋友。”
“行。”顧鏡點點頭,“我就和你朋友坐一桌,就算是接受你的道歉了。”
“……”
白荔:?
她今晚是非入這個修羅場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