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真想引爆地球。
這是白荔現在唯一的想法。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虛空中交鋒。
沈今延和顧鏡對視着,前者目光清寒迫人,後者目光玩味挑釁。
空中擦出火花,在無形中噼裡啪啦。
白荔實在不想身陷修羅場,主動開口:“我們還是單獨坐一桌吧,都不太熟坐在一桌還挺尴尬的。”
“不熟?”顧鏡斜她一眼,眼神玩味,“這不是你前夫哥嗎?”
“……”
“…………”
所有人的呼吸都在此刻停住了,當然不包括白荔,白荔已經沒有呼吸了——看似平靜,實際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顧鏡不是來浮周追她的,而是來搞她的。
私底下這樣說就算了,問題是沈今延本人就在現場啊,他在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
白荔甚至不敢往沈今延所在的方位看上一眼,她不敢想象,如果和他對視上的話,她會有多尴尬多社死。
白荔隻能硬着頭皮說:“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啊——”顧鏡意味深長地一聲,然後笑道,“你是怕我誤會,所以才說不熟的嗎,我家寶寶這麼貼心?”
“……”
之前顧鏡從沒這樣叫過她,他是故意的,用這樣的方式想要激怒沈今延,來滿足公子哥的那點惡趣味。
沒想到的是,沈今延并不中招。他神色冷淡地掃了白荔一眼,目光不多做停留,語氣疏離:“我和她之間無嫌可避。”
白荔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瞬間冷卻。
她真是自作多情,還以為這樣的場面會讓他覺得尴尬。
一股說不上來的低落漫上心頭,白荔想說點什麼,張了張嘴,卻又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意思是,你并不介意和我們拼桌了?”顧鏡的話裡依舊帶着挑釁。
“……”
靜了好一會兒。
期間,白荔一直低着頭,在重金屬的音潮裡有些走神。
怎麼就和他變成這樣了呢。
這樣的疏離,遙遠。
最後是高以圍出聲解圍:“他不介意的哈哈,坐哪兒都一樣,走吧走吧。”
兩撥人就這樣被強行湊到一起。
卡座在三樓的高台區,俯瞰整個台面和舞池。幾人落座後,侍者端上來果盤零食,啤酒,冰桶,五色的黑桃A以及别的幾種洋酒。
然後侍者端上來一杯橘子汁。
看見橘子汁的顧鏡發笑:“哪個人才跑來酒吧裡頭喝果汁?”
無人回應。下一秒,坐在顧鏡斜對角的沈今延伸臂,修長的手指握住那杯果汁,把果汁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見狀,顧鏡揚唇一笑:“這位哥們兒,家裡沒有榨汁機啊?”
蓄意的挑釁。
進攻意味非常濃郁。
沈今延神色自若,他慢條斯理地喝了口橘汁,沒有搭理顧鏡的打算。仿佛對于顧鏡的挑釁,也分毫不在意。
“……”
場面有種不顧别人死活的尴尬。
白荔看不下去,湊到顧鏡耳邊:“你别這樣,真的好尴尬啊。”
環境太吵,說話都隻能頭挨頭,貼得很近才能聽得清。
“嗯?”顧鏡轉過臉,兩人的距離很近,“你是自己覺得尴尬,還是不忍心讓我為難你的前夫哥?舊情未了?”
“……”
高以圍坐在沈今延旁邊,順着他的視線,發現他在看正在咬耳朵的兩個人。他忍不住嘴欠:“哥,你還頂得住不?”
“……”
“頂不住說一聲,我們随時撤。”
沈今延形散意懶地往沙發上一靠,臉龐隐在暗色區域,斜了高以圍一眼:“你以為這能刺激到我?我根本不在意。”
“……”高以圍上下掃他一眼,“嘴巴比幾巴還硬。”
這話剛好被鐘妙聽見,她瞪大眼睛:“你說話沒個把門兒的啊,今延哥哥硬不硬你能知道啊?”
沈今延根本懶得搭理高以圍,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傻逼,轉而問鐘妙:“你哥呢?”
鐘妙:“廁所去了,話說你今天怎麼突然請我們吃飯啊?”
鐘妙是鐘思量的妹妹,也在浮周電視台工作,在市場部。她今天下午突然接到哥哥的電話,說沈今延要請他倆吃飯,還說順路可以接她。
沈今延眼睛有點脹痛,閉了閉眼,淡淡說:“心情好。”
“是嗎……”鐘妙偏着頭反複打量男人,“但是你看上去不像是心情好的樣子诶,更像是失眠沒睡好的樣子。”
“……”
高以圍啧啧兩聲:“别說了,你再說他要破防了。他哪是心情好請你們吃飯,就是專門找個由頭跑去電視台看人的。”
沈今延又用看傻逼的眼神冷冷掃了高以圍一眼,沒出聲。
鐘妙說:“剛剛你怕得罪到公子哥的樣子更破防吧?”
沈今延冷嗤一聲:“可不,差點沒給人跪下。”
高以圍:“……”
從白荔的角度看過去,看見鐘妙偏着頭笑着和沈今延說話,他句句有回應,時不時還會勾勾唇角淺笑。
她的目光總是不受控制地落在兩人身上。
這時候,上完廁所的鐘思量回來。
高以圍站起來,揚聲道:“來來鐘思量,你不是很想見見當年拿下沈醫生的人長什麼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