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江則激動的聲音:“來來,大家一起喝一個。”
所有人都起來了,溫讓不好繼續坐着,連忙扶着桌子站起來,端起酒瓶跟大家碰了一下,格外實誠地悶了一大口,嗆得臉都紅了。
溫讓窘迫得不能自已,人一多他就容易緊張,一緊張就容易出錯……
“沒事兒吧?”江則關心地看着他,吩咐司宥禮,“小宥,你那邊離得近,幫讓讓拍背順順氣,别老繃着那張臉,跟别人欠你錢似的。”
司宥禮眉頭習慣性地皺着,面無表情地睨了江則一眼,說:“我去抽根煙。”
溫讓在一旁小聲嘟囔:“真的好像哦。”
“讓讓說什麼?”
江則扯着嗓子問他,吓了溫讓一跳。
溫讓搖搖頭,表示沒說什麼,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回味剛剛司宥禮那句話,越回味越像S.r.
雖然他第一次喝酒,江則也說不勸他,但一巡下來,溫讓或被迫或自願,也喝了兩瓶,這會兒他視線已經有些模糊,腦袋也暈乎乎的。
他一張臉紅撲撲的,趴在桌子上,渾身提不起力氣。
“溫讓不會是醉了吧?” 江則的聲音和剛剛一樣精神,絲毫沒有要醉的意思。
“醉了,醉了。”溫讓無意識地嘟囔着,把眼鏡摘下來扔到一邊,臉埋在臂彎裡來回蹭了蹭。
江則滿臉驚訝:“這酒量,真是第一次喝啊?”
“還能騙你不成。”葉序不滿地撞了一下江則,攬着他的肩膀說,“咱倆喝,别勸他了,他喝不了太多。”
江則爽朗地笑着,,沖剛回來的司宥禮揚了揚下巴:“來來來,木頭和小宥也一起來。”
聽着耳邊嘈雜的聲音,溫讓清醒了些,但小腹脹痛,他想尿尿。
擡頭看了一眼,大家都在喝酒,他沒出聲,自己扶着桌子起身出去找衛生間。
一桌子人,隻有司宥禮注意到他出去了。
但他也隻是看了一眼,繼續跟江則他們喝酒。
葉序瞳孔渙散,皺眉看着司宥禮說:“讓讓他舍友,你酒量也太好了吧,都喝那麼多了,怎麼不見有醉的趨勢?”
江則哈哈笑了兩聲:“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我還從來沒見小宥喝醉過,你想灌醉他,那估計不太可能。”
溫讓出去後,站在走廊吹了會兒涼風,混沌的大腦稍稍清醒,他呼出一口熱氣,伸手拍拍臉,順着進去找衛生間。
費了好大勁才找到,是個單人間,裡面有人,溫讓隻能憋着等。
好不容易進去解決完,出來的時候沒注意到面前有人,就這麼悶着頭撞了上去。
他本能地低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你瞎啊,走路不知道看着點兒?”不耐煩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溫讓連着說了幾遍對不起。
肩膀突然被推了一下,溫讓喝了酒本來就站不穩,被對方這麼一推,身體猛然一歪,直接摔了。
“媽的,讓開,老子要上廁所,你他媽在這兒擋着是個什麼意思,讓我尿你身上啊?”
面前的男生說完,突然開始扣皮帶。
溫讓被吓傻了,腦海中頻繁閃過一些埋藏在心底的畫面,一群半大的小孩子,把他堵在漆黑的巷口,脫了褲子往他身上尿尿……
——
包廂裡,司宥禮擰着眉頭瞥了一眼溫讓的位置,這鴕鳥,上個廁所也慢吞吞的,不會是喝太多,在廁所睡着了吧。
“小宥,你去哪兒?”他剛起身,江則就發現了,順道問了一嘴,“讓讓去哪兒了?”
“出去抽根煙。”司宥禮說。
江則無所謂地擺擺手:“那你順便把讓讓帶回來,他好像醉得不輕,可别在外面摔了。”
司宥禮喉結滾動,冷淡地嗯了一聲,單手插兜出去了。
剛到走廊上,司宥禮就注意到衛生間門口的景象,起初他沒在意,但看到熟悉的鴨舌帽,瞬間反應過來那是溫讓,咬着煙大步過去。
溫讓捂着臉蹲在地上,小小一團看起來無助極了,而他面前的男生一邊罵一邊脫褲子。
“擋着路不讓我進去,我他媽就直接尿你身上。”
大部分男生喝了點兒酒都會覺得自己宇宙最強,看誰都不爽,偏偏溫讓是個軟柿子,别人不喝醉都能随便拿捏他,更别說是喝了酒。
溫讓渾身發抖,甚至忘了反抗,閉着眼睛等待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嗷……”一道痛苦的尖叫聲傳來,男生臉朝地,半個身子摔進了衛生間裡。
溫讓整個人縮着,一時間忘了呼吸。
司宥禮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在他頭頂傳來:“還好嗎?”
溫讓機械地擡頭,強烈的光線照在他眼睛上,他看不清眼前人的臉,隻覺得這聲音讓他很有安全感。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司宥禮已經抓着他的胳膊将他拽起來,溫讓重心不穩,整個人往他懷裡摔去。
司宥禮并未推開他,而是用一隻有力的手臂環住他單薄的肩膀,随即提步進去,一把拽住剛剛那個男生的頭發,把人拖到馬桶邊,毫不猶豫地将那人往馬桶裡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