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大家都累壞了,先休息下吧。”沒有了善叔在場,有人就不那麼聽話了。
安靜的環境總讓人有些發毛,但總比被喪屍圍住來得好。
喻明月瞪了他一眼,“這裡不安全。”
“末世哪有真正安全的地方,我們就是歇一歇。”有些虛胖的年輕人嬉皮笑臉地把喻明月的話當做威脅,一屁股坐在地上。
約莫是覺得他的話有道理,又有兩三個年輕人坐了下來。
鐘安平不耐煩的踹了一腳也想跟着坐下的小弟,“早點回去早點安心,善叔給咱們斷後可不是讓咱們在這裡歇着的。”
小弟委委屈屈地站起來,被鐘安平打發到喻明月身邊去掩護她。
說到善叔,不少人都沉默了。
這些生活在基地裡的年輕人其實許多都是才工作的年齡,比起在末世獨自摸爬滾打的人來說還剩了些良心,可這所剩不多的良心,也不足以讓他們為了喻明月拼命。
從一開始他們被善叔收歸在喻明月麾下時,甚至是有些不服氣的,這麼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片子,不就是身後有靠山嗎?都是末世了還講究家世那一套?
帶着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上面有善叔壓着,又過得順風順水,他們暫時也就心安理得的留了下來。
可現在,善叔都不一定回得來,他們還有必要聽這麼個小丫頭的話嗎?
回去之後,功勞都是她的,他們連根毛都撈不着。
可如果喻明月留在這裡,即使回去之後會面對高層的震怒,也會因為他們護送有功被其他高層看重。
這筆買賣,不虧。
這麼想的人不在少數,沒人說話,但他們臉上多少都帶出了些想法。
喻明月氣得要命,又因為善叔的安危擔心,“你們這樣,就不怕我回基地……”
謝忱拉住了她,阻止她說出剩下可能激怒這些人的話。
這個團體的問題很嚴重,表面上喻明月是做主的人,實際上做主的人卻是善叔,此時善叔不在,變成一盤散沙也正常。
沒腦子的人不在少數,喻明月不說話說不定他們還沒有真得有什麼想法,若是開口,人心就真的散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這裡。
所以他不顧江北焦急的眼神,拉住了喻明月。
喻明月甩了甩胳膊,謝忱看起來瘦弱,她居然沒能掙開。
“你放開我——啊!”喻明月尖叫一聲,腳下突然軟綿綿的觸感讓她渾身汗毛豎起,反而謝忱的手讓她有了自己不是一個人的安全感。
“先回基地重要,四級異能者沒這麼容易出事。”謝忱一腳踩在不知從何而來的藤蔓上,淡綠色的液體濺了一地,藤蔓扭動兩下,不動了。
喻明月喘了口氣,有些氣惱,“這東西是哪裡來的?”
鐘安平被謝忱搶先了,别過眼去哼了聲,随即瞪大了眼。
“這……這是什麼東西?”不僅是他,原本坐在地上的幾個人也被藤蔓戳了屁股,頓時彈了起來,抱怨的聲音此起彼伏。
“藤蔓……藤蔓成精了!”足有成人手腕粗的藤蔓在地上蠕動,有的甚至如蛇一般盤了起來,綠油油的一片看起來讓人瘆得慌。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有人将身上的藤蔓砍成兩段,可藤蔓像是無窮無盡一般,分為兩截的藤蔓竟然各自化為一根完整的藤蔓,搖擺着像是在嘲笑他。
“這是什麼玩意!”最先對喻明月表達不滿的胖子一腳把藤蔓踩了個稀爛,惡心的都要吐出來了。
江北的視線一直看着遠處,正是他們一開始過來的方向。
“大部隊……要過來了。”
他的聲音很輕,除了謝忱沒人聽到。
謝忱動作一頓。
他記得他們過來時,住院部後面那一大片張牙舞爪的陰影。
莫非……就是這些藤蔓在搗鬼?
不,也許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