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攻擊性極強,稍不注意就會被其捆住。
它的尖端似乎會噴吐出汁液,雖然隻是一瞬間的麻痹,也十分纏人。
衆人都沒見過這種陣仗,物理系異能都對它的作用不大,一時間竟然束手無策。
謝忱一邊和這些惱人的藤蔓戰鬥,一邊關注着全場。
所有人都在和這種不知名的生物纏鬥,無暇關注他人。
鐘安平作為目前他們隊伍裡等級最高的異能者,每當有藤蔓靠近,都會落下一簇閃電将其炸成一截枯藤。
顯然這種方式十分消耗異能,饒是他是三級異能者,次數多了臉色也開始發白。
原本護着喻明月的幾個異能者也自身難保,越來越多的藤蔓分去了他們的心神,喻明月揮出一道風刃,努力護着空間系的季羅,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
唯一怪異的便是江北——他的身邊太幹淨了。
分明是攻擊性極強的藤蔓,在接近他時居然會下意識地避開,很難讓人相信他是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
不,這應該就是他的特殊之處,被稱為“怪物”的原因。
謝忱下意識的掃了江北一眼,少年死死地盯着住院部的方向,肌肉緊繃,像是一隻時刻防備着敵人的小獸。
幽綠色的藤蔓在每個人身邊試圖攻擊,唯獨他身邊幹幹淨淨,藤蔓有意識般避開了他。
可他對危險卻有一種近乎直覺的敏銳,正是這種直覺,讓身為一個普通人的他存活了下來。
他眼睛一眨不眨,突然開口道,“他們要過來了。”
什麼要過來了?
像是明白謝忱的疑問,江北自答道,“是‘它們’要過來了,看起來是植物。”
他十分冷靜,沒有情緒的眸子裡黑沉沉的,似乎鎖着許多不為人知的東西。
随着他的話落下,輕微的“沙沙”聲傳了過來,被掩蓋在激烈的厮殺聲中,如果不是謝忱特意關注,根本不會注意到。
大片的陰影灑落在地面上,即使天色昏暗,也能看到不停搖擺的影子。
謝忱渾身汗毛豎起,這是異能者本能的預警。
他終于明白男主副本世界是什麼意思了,不論是電影還是小說裡的男主都是一路戰鬥成長起來的,如果不出意料,他的劇本應該也是如此,與人鬥,與天鬥。
不像是小說裡的主角可以複活,如果他死在這裡,一切就真的結束了。
謝忱眼神一冷,原本纏在他身上的藤蔓莖身上乍然冒起細微的火苗,藤蔓被火焰一燎,化作飛灰“簌簌”掉落。
“那是……那是什麼!”不隻是謝忱,還有其他人注意到了地上蔓延而來的陰影,有人忍不住嚷了起來。
喻明月轉過頭,倒吸了口涼氣。
一棵棵足有四五層樓高的巨樹連根從地裡拔起,盤結交錯的樹根像是腳丫子一樣在地上挪動,密密麻麻的葉片舒展開來,枝幹上挂着一串串的已經幹癟的不成人樣的喪屍,随着它們的走動而搖晃。
不難想象,這些喪屍是如何被枝幹紮穿,又被吸幹的。
如果落在他們身上,恐怕也是同樣的下場!
而那些讓他們煩惱不已的藤蔓,根部就在這樹上纏繞着,和它們幾乎要融為了一體。
不隻是喪屍,植物也進化的信息讓喻明月連反擊的風刃力量都變小了,就這麼一松懈,接三連四的藤蔓便朝着這邊湧了過來,想要趁她病要她命!
千鈞一發之際,細長的冰棱雨在她回神前将藤蔓的攻勢擋了下來。
“善叔!”她驚呼出聲,隻見善叔的身影從三樓一躍而下,後面的喪屍似乎感覺到了危險,都徘徊在欄杆處,卻沒有一隻追下來的。
看來喪屍也知道危險。
善叔唇色發白,淩厲地掃了一眼場上,謝忱先一步擋在了江北身前,滿地飛灰,善叔沒發現不對,目光落在不遠處正在試圖過來的植物群,臉色大變。
他想也不想就打算讓喻明月先撤離,喻明月怎麼可能答應,現在可不是像剛才,這些植物的兇殘大家都看到了,隻要留下來就是送死。
善叔也明白目前的狀況,果斷出手,掃清了一片藤蔓,為他們騰出一片空地,這才讓衆人得以喘息。
可很顯然這對他也是不小的負擔,本就一直在使用異能,這麼強勢輸出,饒是他是四級異能者也力竭般晃了晃。
善叔和喻明月各執一詞,一個要留下一個不願意讓他留下,在場的人都沒出聲,從不少人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想讓善叔留下來,給他們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