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中的天淨琉璃體對修真者的誘惑力之大,堪比仙丹。如果能與之雙修,那跟“一步登仙”也沒甚區别。
詭異的體質,讓上界的大多修者都無法抵抗其誘惑,更遑論這些個下界凡人?
雖然她們從行為上,看起來是想“親近”雲傾,但其實說是想“吃掉”雲傾才最為恰當。
——行走的人形大補藥,這遭遇,委實正常。
也正是因為這糟糕的體質,雲傾才想要盡快踏入修真界。
隻有修為到達元嬰,宿主才能徹底壓制住天淨琉璃體給人帶來的奇異引誘。
而雲傾之所以知道,還得得益于原書後文為了邏輯,特意解釋了,男主裴映岫能簡單跳躍一個大境界的原因,從而牽引出“雲傾”的爐鼎體質時,簡單的提過一句。
他穿的這個身子,除了後期與主角搞過事之外,可是個妥妥的背景闆,雲傾隻知道他是劍宗的長老,聞名天下的劍聖,其餘成長經曆一概不知,當然也不可能知道,他是幾歲參加宗門弟子選拔,又是如何拜師的,要怪就隻能怪他早穿了三百多年。
——此時免不得要向他娘問問。
“傾兒你怎地知道?”雲夫人聞言有些詫異。
她兒子自打五歲起,因過于古怪惑人的容貌而被一直拘于曦園,自然與外界衆人所隔離。
要不是這次皇後廣邀世家,勒令嫡系子弟必須參宴,雲傾決計不會踏出曦園半步,更别提什麼出去不出去的,又哪能知曉外面的什麼消息?
她原本還想等小兒子好好休息,明日再把仙人要來的事情告訴他,哪曉得雲傾這就知道了。
“真的要來了?”
沒回應雲夫人前頭的問話,雲傾語帶驚訝的反問道。他不過随口一問,哪裡知道宗門真的要來上京了?
“是啊,就在十日後的朱雀正街。”仙人的到來,導緻上京已經熱鬧的不得了了,雲夫人想着忍不住感歎道:“三十年一次的大選,大家可真是等了好久。”
是呀,已經等了……太久了。
三十年,對于修道者而言,可能很短暫,但對于凡人來說,又能有多少個三十年可活?
每過三十年,上界仙門便會到下界來進行一次海選,選拔之時,他們不論身份,隻限年歲。
有資格參與這場選拔的,僅限七歲到十二歲的孩童,年滿十二或低于七歲的,除非體質遠超常人,否則統統篩掉。
下界曆來靈力匮乏,已經許久不曾出過雙靈根的孩子了,往上倒數六十年,就連三靈根的都少得可憐,如何出得了什麼超越上界弟子的天才?
也隻有劇情需要,才會在下界安排個天淨琉璃體的雲傾,來對以後同是下界出身的草根男主,産生不一樣的情感。
雲傾:“……”
工具人,我懂的。
*
十日轉瞬即逝,明明是隆冬臘月,今日卻像是突然回暖,天邊豔陽高照。
往日朱雀正街支着的攤鋪,早就消失了個徹底,大街上卻是人來人往,後面更有密密匝匝的人群,拼了命的想往這邊趕。
清空的寬闊場地上,聖上特地命人搭建給仙人用來選拔的幾座台子,俱都被圍堵得水洩不通。
可黑壓壓的人群絕大多數都被阻攔在了外圍,靠近不得。
既是仙門選拔,貴族與平民同等,任何人都占不了身份的便宜,小孩必須獨自參與,大人不許陪同,那被攔住的大多數人,就是大家長了。
盡管雲傾在烏漆墨黑的天兒就到了朱雀街,但修仙長生的誘惑力對凡人來說,大過天。
他到的時候,連朱雀街的邊兒都挨不了,至于什麼選拔台子,那更是影子都看不到。
所幸外面堆積的都是些成年人,他仗着年幼,個子小,像一條滑魚,蹿得倒是飛快。
等到雲傾艱難的擠進内圈後,便開始向前頭的管事打聽哪個台子是劍宗,領了劍宗的牌子便規規矩矩的開始排隊,不一會兒,身後就跟了一溜的小蘿蔔頭。
其實他這麼做,想的很簡單。
他這幅殼子既然能修至劍聖,那他這方面的天賦該是一頂一的好,不該被埋沒才是。
雲傾想要順利進階元嬰,壓制住天淨琉璃體,可不是件簡單的事兒。
他如果貿然換了一條路子,朝着别的方向修煉,不可控因素太多,而在原著中,雲傾拜入劍宗之時,極品爐鼎之身并未走漏風聲,想來劍宗該是安全的。
為了這個見鬼的體質,雲傾不能冒險。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心中強烈的預感,他合該,也必須得是位劍修才是。
至于以後要收男主為徒的劇情,雲傾:“呵呵。”
*
臘月天,仙門選拔,自然是人山人海。
除卻被攔在外圍的大人,從五湖四海來的孩子也足夠多了。這樣串連起來的隊伍,自是不會短到哪裡去。
可排的隊伍雖然很長,它向前移動的速度卻很快,仙門法寶效率有目共睹,一個孩子大概隻需要十息便能測出資質,這倒是節省了不少時間。
随着日頭的攀升,雲傾已經漸漸挪到了中段,照這個速度來看,頂多一個時辰就能輪到他了。
想到這兒,雲傾松了口氣,再怎麼說,他内核也是個成年人,讓他擠在一堆小孩子裡,怪不自在的。
再加上光是幹杵着排隊難免枯燥,雲傾又不能擡頭四處張望,便百無聊賴的撥弄着自己的手指,身側突然響起一道稚嫩的女聲。
“欸,你很冷嗎?”
雲傾沒理會。
可能是他排隊久了,一時倒沒料到會有人與他說話,仍是撥弄着自己的手指。
“你怎麼不理我?”見他沒反應,小姑娘急了,下意識的扯了扯雲傾的袖子。
雲傾瞥了一眼抓住自己袖擺的小手,“你在跟我說話?”
“不然呢?”女孩無語了片刻,繼續方才的問話,“你很冷嗎?”
雲傾:“不冷。”
“那你把臉埋得這般嚴實幹嘛?”女孩有些奇怪,“你都不熱的?”
若是放在平時,斷不會有人會覺得奇怪。但放在這般莫名暖和的氣溫上,令雲傾現在的舉止是說不出的怪異,導緻前後左右排隊的小孩,時不時就來掃上他一眼。
聞言,雲傾埋在白絨絨的狐毛領子裡的臉稍稍動了動,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畏寒。”
“可你方才說不冷的?”
雲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