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
總有那麼一些時候,你會無言以對,而愛麗絲隻是把‘一些’這個詞換成了‘很多’。
沒有得到回應,清潔工裝扮的人也不着急,他用手臂撐住牆,漫不經心地貼着牆壁觀察裡面,還一邊看、一邊用手指敲着牆壁。
敲擊聲很有節奏,這個人在哼歌。
一向隻對着别人哼歌、表達自己高傲和不屑之意的愛麗絲生氣了,她對系統道:“他在輕視我!”
然後對小醜說:“你是來救我的嗎?”
說話的時候,微微垂眸,處于低頭示弱的姿态,神情楚楚可憐,臉上優帶稚氣。
好一個可憐無助的女孩。
系統:[……?]
哪怕經曆過再多這樣的事,系統還是有些震驚,怎麼會有人剛對它說過‘我好生氣!’,還是用想要殺了冒犯自己的人的語氣,轉眼就楚楚可憐地對着冒犯自己的人。
愛麗絲是有原因的。
她雖然目中無人,高傲自大,嬌氣作死,謊話連篇,等等,但是她還是有腦子、有眼睛,而且暫時不想死的。
阿卡姆精神病院是什麼地方?
在哥譚,它是用來關特殊罪犯的,一般來說,很大部分病房關的都是超級反派,而它令哥譚市民聞風喪膽的原因是:虛假牢籠·真實旅館。
對于很大一批超級反派來說,阿卡姆精神病院隻不過是一間具有特色的旅館,想要越獄很容易。
可那是蝙蝠俠不在阿卡姆精神病院的情況,如果蝙蝠俠不在的時候,阿卡姆的越獄困難度大概是10,那麼蝙蝠俠在的時候,越獄難度就是100了。
蝙蝠俠剛走不久,這個清潔工裝扮的人就哼着歌、慢悠悠地推車走過來了。
算上他幹掉獄警,換裝和找路——從他打招呼的内容看,他不是随便選個病房敲的,而是目标精确——的時間,蝙蝠俠甚至還沒有離開阿卡姆,他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或許,蝙蝠俠現在還沒有離開阿卡姆,眼前這個人居然還敢光明正大的過來。
——說光明正大,是因為,特殊病房區域,每天隻有巡邏和送飯的獄警才會來。
這是蝙蝠俠一開始把愛麗絲送進來的時候,警告她的。
綜上所述,眼前的人絕對不是什麼善茬,就算比不過蝙蝠俠,也絕對是能讓蝙蝠俠頭痛的人物了。
再參考一下愛麗絲面對蝙蝠俠時的表現……咳,顯然,他能幹掉愛麗絲。
暫時潛伏很正常,反正隻是在對方面前丢臉,之後把對方絕殺之後,就沒有人知道自己的丢臉場面了!
清潔工饒有興緻地盯着愛麗絲看,用的是那種讓正常人很不舒服的微笑。
“糟糕,失策了,他的這個姿勢,搞得好像在隔牆壁咚我一樣,我快忍不了了。”愛麗絲移開視線,對系統道。
這很正常,任誰看到這個清潔工裝扮人的臉,都會覺得不舒服。
他的臉,不是好看不好看的問題,而是正常不正常的問題,如果他是一個女性,愛麗絲一定笃定地對他打招呼:“嗨,裂口女!”
順着微笑的弧度,從唇角到耳根都是幹涸的血色,像是嘴唇被人硬生生撕裂、而他沒做絲毫治療處理,反而往上面塗上了口紅或者紅色油漆。
除了像是剛吃完小孩的嘴唇,還有一點很令人驚恐,那就是他過分蒼白的臉龐。
蒼白向來隻是一個形容詞,比如愛麗絲泡在水池裡、被寒風吹的時候,臉色和唇色就非常蒼白,我見猶憐到除了蝙蝠俠、大家都會憐惜。
可在這個清潔工身上,蒼白就真的隻是陳述詞了,因為他的臉上塗了厚厚一層的白色不明物體,愛麗絲猜測是油漆。
這可就夠惡心的了。
為了對方可能存在的小心眼——愛麗絲以己度人,看誰都覺得誰小心眼,蝙蝠俠是小心眼排行榜第一——和自己的小命,她控制住自己沒有露出被惡心到的神情。
所以在清潔工看來,愛麗絲是認出了他,畏懼地移開了視線,這很正常,哥譚很少有人不畏懼他。
他把自己咧到耳根的笑繼續咧,笑得很瘋狂:“沒錯,乖女孩,我是來救你的。”
說完,他前合後仰地瘋狂大笑起來,笑到仿佛如果不撐着牆、就會軟癱在地上瘋狂打滾。
愛麗絲和系統面面厮觑,同時無言地盯着小醜邊笑邊捶牆,她情不自禁地後退一步,哪怕中間有東西擋着,但是對方笑成這樣,她還是會有一中被冒犯到的感覺。
被空氣中可能存在的飛沫。
“親愛的,你老實告訴我,”愛麗絲斟酌着道,“在哥譚市,精神病殺人會被判處死刑嗎?或者殺精神病會被判處死刑嗎?”
她直接跳過詢問系統、面前這個狂笑魔人是不是精神病這一步,因為這完全是廢話,對方肉眼可見地是精神病晚期。
系統繼續無言幾秒,冷酷無情地打破了愛麗絲的幻想:[不,如果他殺了你,是絕對不會被判處死刑的,而且你現在打不過他……你的精神影響作用都沒對他起作用,反而是他的負面精神開始影響你。]
無論是誰幹掉誰,都不會被判處死刑的。
醒醒吧,哥譚都沒有‘死刑’這一刑法條款,沒看布魯斯·韋恩都去當哥譚恐懼的化身、違法犯罪分子的共享鬼怪,蝙蝠俠了嗎。
“為什麼?!”愛麗絲惱怒,“難道因為我不是人嗎!你這是生命權歧視!”
科普常識裡有提到過一點關于有色人種的歧視和人權問題,愛麗絲振振有詞地化用:“不管是白人或黑人,還是男人或女人,是人或不是人,都有安全生存的權利!”
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