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拉·戈登。

愛麗絲是第一次見到她的照片，卻不是第一次聽到她的名字。

在阿卡姆精神病院的時候，系統就曾經提及過這個名字，不過并不是好的方面，而是‘戈登警探慶幸自己的女兒芭芭拉并不像你’。

任哪個有點小心眼的人，都會對此耿耿于懷，愛麗絲也是如此。

她凝視着照片上，芭芭拉開心的笑臉，緩慢而凝重道：“糟糕了。”

不等小醜女和系統反應過來，她臉上的凝重便舒緩開來，揚眉微笑：“我赢了。”

系統問：[什麼？]

“雖然我沒有一個以我為傲的爸爸，但是我比她漂亮，比她年輕，最重要的是，我的情人有男有女。”愛麗絲道，說完，她沉思着看着芭芭拉，改口，“其實我對她挺感興趣的，我想見她一面。”

如果芭芭拉能帶給愛麗絲類似心動的感覺，比如面對蝙蝠俠那樣，其實她是不介意再突破一下底線的——不，是一定會突破底線。

系統沉默了幾秒，捋了一下：[你的意思是，如果芭芭拉像蝙蝠俠他們一樣讓你心動，你就會對她下手……哪怕她是你第二任‘情人’的兒子的女朋友？]

而且，你真的敢在小醜女面前重複一遍這個意思嗎？

沉思幾秒，系統覺得自己應該盡快升級，配備治療宿主腿的程度，這樣她被别人打斷腿的時候，可以及時被治療逃跑。

和系統親切友好商量完，愛麗絲又把話對着小醜女重複了一遍，當然，隻重複了前半段、後半段隻字不提。

小醜女舔了舔嘴唇，露出大大的笑容，用一種甜膩膩的聲線道：“你當然是最好的，親愛的，無論是誰，都比不上你。”

那小醜呢？

愛麗絲輕瞥一眼小醜女臉上顯得有些詭異的笑容，莫名地嗅到了小醜提起蝙蝠俠時的那種病态的瘋狂。

她思考了一秒，發現自己還是不夠謹慎，當着現任情人之一的面，自信地說自己的情人有男有女。

怪不得小醜女笑得這麼燦爛。

想想吧，如果某天蝙蝠俠突然對着小醜感歎道：“我的死敵們……”

小醜絕對會當場問号：們？死敵們？？？除了我，你還把誰當成勢均力敵的死敵？！

他可能不會當場幹掉蝙蝠俠、但是絕對會滿哥譚找和蝙蝠俠接觸過多的人，一一幹掉想象中的勁敵。

這無關愛情，隻是人類最病态的自以為是和扭曲仇恨。

基地系統的緊急提示打斷了詭異的氣氛，原本關于夜翼和芭芭拉的照片和介紹都被紅色的光芒籠罩，上面顯示一串簡單直接的英文字母：

[緊急提示：基地正在被入/侵。]

自從愛麗絲讓系統幫忙，破解了基地系統的各種阻礙和鎖，基地系統就默認正在操控者是基地的主人。

本來被阿爾弗雷德遠程控制、臨時啟動的基地封鎖被重新設置，恢複成愛麗絲沒有入/侵之前，甚至是因為基地有人、而增強了防禦。

随後趕到的蝙蝠俠就被基地系統默認為了入/侵者——他接觸基地的時候，任何解鎖基地的行動，都被答應了愛麗絲的系統自動湧出去，屬于無效操作。

基地内部，愛麗絲按照系統的指示、把緊急提醒關閉，然後調出來監控，發現自己想要給驚喜的對象突然回基地。

這是一個對雙方來說都是驚喜的意外。

愛麗絲已經打定主意，要去見芭芭拉，要去見另一個自己感興趣的女人、自然不可以帶現在身邊這個和自己相互感興趣的女人。

她的眼珠子轉了一下，迅速組織好語言，扭頭捧起小醜女的臉：“親愛的……”

語氣無措、可憐又無助，又帶着一點蠱惑。

小醜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下子理解愛麗絲現在的情緒和擔憂的，那雙綠色的眼睛有些黯淡、但并不難看，反而像是貓眼石一樣閃爍着隐匿的光芒，眉頭也輕輕皺起。

最重要的是那一點蠱惑，于是，小醜女也輕輕擡起手、撫摸愛麗絲的臉頰。

對方像是貓咪一樣，輕輕蹭着她的手。

“你先走吧，我來對付他。”小醜女道，她湊近愛麗絲，看着那雙綠色的眼睛，輕聲問，“如果，我被抓進阿卡姆，你會來救我的，對嗎？”

斷後或者當誘餌這種事，小醜女跟在小醜身邊的時候就已經做的很熟練了，反正小醜從來都不把她當做人，小醜女也已經習慣了。

所以意識到愛麗絲的‘為難’的第一瞬間，她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當然。”愛麗絲楚楚可憐地道，她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一點也沒有平時的含情脈脈，臨走時還不忘摁一下控制台上的摁扭，把蝙蝠俠的披風釋放下來。

她把披風罩在自己頭上，無意識地輕哼着一首什麼歌，披風的樣式開始發生轉換，像是液體一樣緩慢蠕動。

在愛麗絲從暗門走出基地的時候，披風已經徹底轉換成了兜帽，後面及地、前面垂至眼下部分，陰影在下巴處搖曳，完美地遮住她的面容。

小醜女自言自語道：“她和小甜心哼的是一首歌。”

小甜心一點也不甜心，如果讓他知道，小醜女不僅闖進蝙蝠俠的基地，還獨自和蝙蝠俠戰鬥，他會感覺自己受到挑釁、無法容忍地想要殺死小醜女。

那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恰好，小醜女也是。

很多了解她過去的人，都會歎息着說一聲可憐，因為他們認為，小醜女是被小醜誘因瘋狂的無辜女醫生，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在成為小醜女之前，她是怎麼進的阿卡姆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