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術不好,不能治?”
他可是給冷瑤的青鸾醫治過的,這也是齊佳伊沒換醫館換醫修的原因。
聽到說他醫術不好,季款冬立刻接話:“治,怎麼不能治。”
質疑什麼也不能被質疑醫術。
他在師姐面前信誓旦旦保證過,豈能因為是契約獸就退卻。
若是砸了師姐的招牌,以後再想求師姐通融怕是不行了。
季款冬起身,耳邊全是雪靈犬哀嚎聲,指着雪靈犬問齊佳伊:“它在說什麼?哪裡痛?”
齊佳伊看了眼痛苦閉着眼,嘴裡全是咒罵的話,罵的正是清幽森林遇到的那三人。
隻道:“它說它全身都痛。”
螢腐蟲的毒性沒有完全解除,便會一直腐蝕下去。
撥開毛發,果然已經傷到了肌膚,有些嚴重的更是腐爛了一大塊肉。
季款冬沒給獸類看過病,相較修士受傷要麼内傷要麼顯于表面,獸類一身毛着實麻煩。
“我得把它這一身毛全剃了,不然都不知究竟傷到多少。”
全身都有螢腐蟲毒性腐蝕的痕迹,靈氣洩露嚴重,必須趕緊了。
齊佳伊:“剃。”
雪靈犬嗷的一聲:“不許。”
雖然他不滿自己穿成狗,但女修們總誇贊他一身雪白毛□□亮,這要剃了,他得多醜。
“不許剃,剃了毛醜死了。”雪靈犬反抗強烈,甚至幾度想站起來。
齊佳伊将它按回桌上:“不剃你會被腐蝕的骨頭架子都沒有,更别說毛了,命重要還是毛重要。”
雪靈犬傷心欲絕:“不能隻剃受傷周圍一圈毛嗎?”
齊佳伊看了眼它身上的傷:“那你會更醜,因為你全身差不多都被腐蝕了,到時候這裡一個洞,那裡一個洞,我出門都不會帶你的。”
雪靈犬沉默了,又問:“那你問他治好了會不會留疤,受傷的地方還會長出毛來嗎?”
齊佳伊覺得這确實是個問題,轉而問了季款冬。
季款冬也見過禦獸師,但那些禦獸師沒見幾個跟契約獸好商好量的。
素來都是禦獸師開了口,契約獸必須服從。
不過面前的女修年歲小,應當與這契約獸感情不同,點了點頭道:“放心吧,能長。”
雪靈犬不掙紮了,一臉悲怆:“剃吧。”
當雪靈犬一身毛被剃幹淨,巽離挑眉:“這是真胖啊。”
季款冬也笑道:“吃的挺好。”
雪靈犬不滿的嗷嗷叫:“他們什麼意思,有這麼侮辱狗的嗎?”
齊佳伊沒開口,雪靈犬的毛不短,平日走起路來毛發蓬松飄逸,瞧着也不胖。
誰知剃了毛,并未瘦多少。
季款冬掐了法訣将雪靈犬移到一旁更為寬大的床上,從納戒中拿了柄小刀出來:“你們按住它,别亂動。”
螢腐蟲的毒性,沾上便麻煩,需剜掉被腐蝕的地方。
雪靈犬瞳孔震驚:“不是,都不用麻醉藥的嗎?會被痛死啊。”
還沒下手,雪靈犬嗷嗷亂叫。
齊佳伊被吵的耳膜疼,就聽雪靈犬一個勁念叨麻醉、麻藥。
“有那種可以将它弄暈,感覺不到疼痛的藥嗎?”
季款冬手持小刀像是想到了什麼:“有,不過那個貴。”
他前不久才弄出來的,就給自己嘗試過,但也隻在腿上試驗。
“用。”
看着面前的雪靈犬,季款冬眼睛一亮,可以有試驗的活物。
用了藥,雪靈犬安靜下來,便是剜肉也沒聲響。
季款冬不經意瞥了眼齊佳伊和巽離,這二人倒是安靜,不像别的修士看到如此場景吱哇亂叫。
麻藥效果強,自然也無需齊佳伊與巽離去幫忙摁着了。
巽離閑來無事拿出弟子令牌,看到其中一則消息,不免擡眸掃了眼齊佳伊。
想了想到底掐了個隔音訣:“小師妹,宗門可是有人欺負你。”
貿然聽到這句話,齊佳伊有些莫名,搖頭道:“沒有啊,師姐怎這般問。”
眼角餘光看到巽離手上的弟子令牌,想到前因後果,齊佳伊伸手去拿自己的弟子令牌。
在腰上摸了一圈,卻沒發現,便是納戒裡也沒有。
“怎麼了?”
“我弟子令牌不見了。”說着又是一通找,在清幽森林時她還用弟子令牌與雪靈犬聯系過,這會兒卻不見了。
巽離看着齊佳伊炮仗一樣沖了出去,忙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傳送符落腳地,一眼望去并沒有令牌的影子,不确定是不是已經被人撿走了。
弟子令牌上都有禁制密碼,旁人撿到并不能用,但也要以防萬一。
“師姐,可以借你令牌一用嗎?”
巽離将弟子令牌遞了過去。
入目便看到事關她的一則帖子,說她為了躲避懲罰逃離月曜宗,裡面說的很嚴重。
齊佳伊翻了翻到是沒有看到關于她的通緝處罰。
想給師尊傳音,她的弟子令牌卻又丢失。
齊佳伊将令牌還給巽離,抿唇道:“師姐,這是一個誤會。”
“若方便講,我願意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