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炔兒的身體不見了?誰幹的?”晏家家主豁然起身,神色中滿是震怒。
他們的計劃本來萬無一失的,可不曾想卻被破壞,如今兒子身體還不見了。
管家支支吾吾:“奴、奴才也不知,那位尊者放了兩人進暗室,其中一人是藥宗那位親傳弟子季款冬,另外一人我們不認識,是個十來歲的女娃子,喊藥宗宗主叔叔。”
問題便出現在那女娃子身上,若非她冒充季款冬,事情也不會這樣。
不止少爺屍體不見了,連那萬年寒冰棺都不見了。
他們還不敢對外明說。
晏家家主沉了沉眉,起身往外走去,若隻是那些被邀請的醫修他尚且不用理會,都是些年輕人好糊弄。
但藥宗宗主也來了,此事便棘手了,讓他抓到把柄,能把晏家薅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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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宗宗主出現在晏家,引得一衆小迷妹迷弟紛紛摘了黑袍。
環視一圈看下來,齊佳伊發現被邀請的都是瞧着年歲不大或者修為不高的醫修,也有少數帶了同伴的,整體武力值都一般。
晏家的目的昭然若揭,就是盯上醫修霍霍了。
晏家家主看似匆匆而來,拱手笑道:“白術尊者遠道而來,失敬失敬。”
白術臉上笑容溫和,全然沒有弟子被欺負該有的兇悍,“宴家主可真是個大忙人,還以為你不會露面,想來也不會,畢竟大家都還等着晏家主拿說法,是吧。”
雖是笑吟吟開口,但卻絕了對方想揭過事情的話口。
在這群人中,晏家家主深知藥宗的人最麻煩。
看向人群,一臉歉意道:“今日給諸位添麻煩了,是我晏家管理不當,讓邪修鑽了空子驚擾諸位,諸位拍下的東西盡管拿走,晏家也退還靈石,并每位道友贈送五百靈石,招待不周,還請諸位見諒。”
見有人蠢蠢欲動,齊佳伊與季款冬對視一眼,兩人都想到了那布滿蠶絲蠱的雪妖狼王皮。
雪妖狼王其他東西不可能也是幹淨的,晏家還沒死心呢。
季款冬當即便開口道:“邪修都藏進來了,誰能保證他不會動手腳?有些東西拿可以,可要好生仔細檢查清楚,别沾了什麼髒東西,到時候入藥或是煉丹,吃出毛病來,病人找的可是我們這些醫修。”
當即便有人将東西丢了,一臉嫌棄,也有人拿出來仔細查驗。
“奇怪,這上面好多蠶絲蠱。”
“還真是。”
“呀,惡心死了。”
“蠶絲蠱無毒,清除也不難,倒是不影響。”
“為何會有這般多的蠶絲蠱?”
有人在意,也有人不在意,但問出來了,晏家總歸是要給個說法的。
晏家家主立刻一臉凝重起來,仿佛他完全不知情一般,還撿起一樣查看:“怎會這樣,可惡,沒想到邪修竟侵染我晏家如此之深,連拍賣的雪妖狼王都被他做了手腳。”
悲憤之餘,晏家家主神色一變,豪壯道:“管家,查,必須查,裡裡外外都給我查清楚,究竟誰與邪修勾結,陷害我晏家。”
管事忙應道:“是。”
“演的跟真的一樣。”季款冬撇撇嘴。
齊佳伊點頭,可不是。
晏家管家帶着人裝模作樣去查邪修去了,晏家家主再次忽悠那些醫修,又加了點靈石把人送走。
便是有人不想走也不行,受邀前來的人都不是修為太高的人,他們深知自己壓不過晏家這條地頭蛇。
剩下的便是藥宗的人,至于齊佳伊與巽離,他們站在藥宗這邊,也被晏家家主當做是藥宗的人。
晏家家主手勢邀白術上座,“讓白術尊者看笑話了。”
白術撩衣袍坐下:“晏家主痛失愛子幾年了?”
晏家家主沒想到對方開口會說到這件事,一臉沉重道:“七年。”
“可惜啊,若令郎還在世,這世間便多一位醫修。”
晏家家主這會兒臉上的悲傷不似作假,“犬子福薄。”
“既已入了鬼修之道,好生修煉便是,怎想不開轉行去做邪修?”
白術貌似說的不經意,但擡眸瞬間與晏家家主視線對上,對方瞳孔瑟縮,張了張嘴,額角汗珠直落。
那是來自高階修士的威魄。
晏家家主咬緊牙關,直直的與白術對視,眼底浮現厲色,心一狠:“若當年白術尊者收了我兒當弟子,恐怕我兒也不會早逝。”
白術撩衣袍坐下:“呦,這事還怪上本座了,那豈不是本座還得攤你們晏家的因果?”
“我兒自幼學醫天賦便高于常人。”晏家家主一改先前的恭敬,突然伸手指着竹苓:“她那裡比得過我兒,區區一個女人,天賦天賦不如我兒,靈根靈根也比不上我兒,白術尊者憑什麼不選我兒,而是選這樣一個女人當弟子。”
竹苓突然被指,神色中滿是疑惑,她并不知這其中還有這檔事。
齊佳伊突然想起一件事,前世季款冬被奪舍叛離師門,曾傳言他奸殺同門師姐,不過這些傳言不多。
若真如晏家家主所說,以晏炔那小心眼的性子,他奪舍了季款冬,怕是一定會報複竹苓。
齊佳伊正想着事,發現龜甲盾開啟了。
與此同時白術也出手,術法卷着空氣中粉末,一招全打在晏家家主身上,溫和的聲音帶了絲不屑:“我當晏炔為何小小年紀便毒辣心狠,原來是家傳絕學啊。”
晏家家主被打的連退數步,更是整個人面色突然發黑,嘔出一口鮮血,擡手想指白術,卻沒能舉起來。
直挺挺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