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接到琴酒的電話已經過了24小時,他雙手插兜,走在距離毛利偵探事務所很近的道路上,他剛從上面下來,能看到的隻有雜亂無序的事務所,還有一地的空酒瓶和灑落的賽馬劵。
以及最為矚目的就是趴在桌上的一道人形痕迹。
從刑偵學的角度來看,這個現場亂是亂,但是根本沒有外人入侵,更像是喝醉酒的人折騰亂了以後就這樣睡着的場景。
那麼如何解釋毛利一家消失的事情?
毛利小五郎消失不見,毛利蘭也在和閨蜜鈴木園子外出的途中未再返回,同樣消失的還有鈴木園子和工藤新一。
這一天之内,消失了四個人,還是有關聯的,太不正常了。
更别提其中還有一個是琴酒點名要查的人。
太奇怪了。
謎團包裹着波本的腦子,他拉開車門,準備離開這裡,如果從組織這裡得不到情報,那就去公安那邊看看。
鈴木家是國内知名财閥,如果他們家的孫女失蹤,不可能不着急,出動公安也不例外。
從這方面入手,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線索。
他開始着手聯系風見裕也,這是他在公安内部的下屬,也是聯系人,一般所有的工作調查都是對方去做的。
身為下屬,風見裕也幾乎是全天24小時待命的,就為了等待不知何時的電話,也就是說不出意外,三通電話之内,波本絕對能找到風見裕也。
但這一次,波本發現自己撥出的電話根本沒有回音。
不太好的預感升上波本心頭。
除非風見出事,否則不可能出現這種狀況。
波本眉心微皺,看來自己有必要回一趟公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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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大了起來,霧氣逐漸散開,銀白色的長發漫卷流淌,刮過漆黑的大衣,露出水波蕩漾的紋路,慘白的人躺在河流中間。
南方日鶴看到的是一條平靜的河流,但河流底部沉積着無數的彈藥,彌漫着殺人的硝煙味。
她是想不到被一群泥護着的居然是琴酒。
但是她能想到的下一件事很清楚,那就是影子琴酒不是好人,琴酒本體也不是。
所以不管原因是什麼,都直接一錘子解決比較好。
南方日鶴手起錘落,直接砸向琴酒那張沒有血色的臉,但纏繞在那具身體的黑色泥沼結結實實擋了下來,甚至可以說這具身體的半身都已經被泥占據侵蝕了,它們并非在保護琴酒本人,更是在保護自己侵蝕的身體。
“稍微……有點麻煩呢。”
南方日鶴松手,錘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她試圖借着侵蝕來吸收占據了琴酒身體的泥,卻發現令人更加震驚的事實,這兩者已經成了密不可分的一體。
根本沒有辦法剝離。
“有意思,因為這個原因,叫做琴酒的人才活下來嗎?”
南方日鶴笑笑,清澈的瞳孔映出半邊身體不成人形的琴酒,因為好奇帶來的色彩,此刻淡淡的瞳子仿佛燃燒起來一樣。
區區人類身體罷了,究竟為什麼能承受泥帶來的痛苦呢,很好,很不普通,她決定暫時不殺這個叫琴酒的男人了。
【呃,這是琴酒對吧?大哥!你知道伏特加沒了嗎!?】
【艹,戰損大哥,好漂亮哦!臉上還有妖豔的黑色花紋,我的人生已經再無悲喜,隻剩下這張臉!】
【這不是影子吧?】
【日鶴姐,我唯一的姐,你打算幹嘛?繼續下手?還是說……要留人一命?】
【隻有我一個人擔心那邊的柯南和小蘭嗎?他們不會遇到更加不可能的事吧?】
【被美色迷暈了眼睛,我都快忘記了……prprprpr!】
南方日鶴眼角微微抽搐,這些字幕還是一如既往,不過和自己的判斷是一緻的,這個琴酒是真人,不是那個正追殺自己和柯南的影子。
略微思考了下,她直接抓起浸在水裡的銀色長發,把人從河裡撈了起來,确定過有生命體征後,她用錘子撥弄着,最終被對方一把手直接握住錘柄壓了過去。
電光火石間,隻看見錘柄逐漸布滿裂紋,漆黑的光綻開,冰涼非人的氣息沿着南方日鶴的手腕逐漸向上攀爬,最終隻剩下陰影裡表情愈發冷硬。
南方日鶴盯着對方的睜開的眼睛,表情淡漠,似乎在等對方先開口。
琴酒:“你是人類嗎?”
“好問題,我很想回答我是,但應該不能被叫做人類。”
南方日鶴平面上的本體落在琴酒的胸口,一旦對方有異動,她會不惜一切想辦法殺了對方。
對待敵人,沒什麼好手下留情的。
“那你是得了影子病的人?”
這一次不是問題,而是肯定的語氣。
南方日鶴微微一笑,“我沒義務回答你的問題,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