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日鶴蹬地,膝關節爆發異乎尋常的巨力,身影在高速的移動中消失不見,唯一剩下的隻有一個被打破的大洞,她直接砸碎了附近的牆壁。
兩個人都在防備着對方,南方日鶴開始動作的時候,影子柯南那邊也開始了行動。
話音落定,風浪驟起!
怪物扭曲的肢體微微戰栗,它沒有自我的意識,隻能聽從影子柯南的指揮,它就是柯南手腳的延伸,它手上的不是别的,是一把槍,子彈毫無阻礙地穿破煙塵,朝着南方日鶴射了過去。
巨大的沖擊力讓她退了一步,旋轉的力量直接撕裂腹部,飛濺的鮮血很快如同被水洗過的墨一樣消失殆盡。
南方日鶴也恢複正常,她手臂像蛇一樣甩動,碩大的錘子砸進怪物的臉,轟然炸開!
就算是這種情況,它手中的槍依舊沒有停止射擊。
毫無技巧,隻是用子彈在壓制着南方日鶴的行動,讓她難以繼續靠近,而這時候的影子柯南在尋找這裡面的女主人,身為被誕生下來的那個,他雖然沒有複制的能力,但是一樣可以讀取記憶。
隻要找到那個假女主人,哪怕隻有一口氣,他今天做的事情就回報。
南方日鶴臉色冷漠,她猛地一擊,直接砸碎了地面,電線的火光噼裡啪啦,整個房間都掃視過了,她沒發現那個女主人的下落。
難道說是逃走了嗎?
的确有這個可能性,她猛地一錘子砸碎了地面,怪物趁機襲來,拳頭與子彈如同雨點一般落下,隻能說控制它的影子柯南精神力不錯,能夠一心多用,在這種程度下依舊保持着冷靜。
但南方日鶴根本不想誇贊自己的敵人,她被這無限子彈的槍支弄得心裡頗為煩躁,雖然不緻命,但是要在這種混亂裡,不斷地躲開流彈,不能說危險,但很麻煩,浪費時間。
她非要毀了這把槍不可。
南方日鶴眼神凜冽,她的影子開始蔓延出去,這種做法收益不小但是危險也是同樣的,影子就是她的本體,蔓延出去的也不例外,如果受傷了也是一樣的。
她緊緊盯着影子柯南的動作,閃轉騰挪間她蔓延出去的身體已經附着在了怪物的身上,這是一個燈下黑的角度,沒人會懷疑攻擊來自自己身上。
靈活的身體足以支撐她完成高難度的動作,反人類的曲屈,直接折斷了那柄讓人讨厭的槍。
“滋滋滋。”
黑色的槍支直接斷開。
“解決她!不惜一切代價。”
影子柯南發号施令。
怪物嘶吼着長出蜘蛛一樣的八隻腿,每一隻腿都是堅硬鋒利的矛。
南方日鶴感到一陣惡寒,她快速收回所有的影子,年久的城堡在震動中搖晃着,仿佛地震來襲,轟鳴聲震耳欲聾。
鬧成這種地步,已經是無法收拾的程度了。
南方日鶴緊緊鎖住眉頭,她現在必須得找到那個女主人了,不然就太晚,因為混亂,她一直鎖定的影子柯南已經不見了。
但是面前蜘蛛模樣的怪物死死盯着她,血紅的眼裡充斥着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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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風見裕也把槍對準自己的胸口時,降谷零瞳孔劇烈收縮,他紫灰色的眼底波瀾泛起,不斷有胸口中彈的場景不斷地浮現在他面前。
仿若萬花筒一樣的碎片層出不窮,混着血液和粘稠的黑影,凝重到像是某種膠質,發瘋一樣塞進他的腦子裡。
好痛。
說不清是哪裡的疼痛,隻覺得像是有人在拿斧子在劈開他的腦子,硬生生扯出些什麼,又塞進去了一些别人的記憶。
他看見一道很長很長的樓梯,而自己正不顧一切地往前走,一圈又一圈,幾乎看不到盡頭,但是他卻覺得這上面有人在等他。
人聲在環繞着他,仿佛幽靈在耳邊竊竊私語。
終于,他看到了粘稠黑暗裡出現的一縷光亮,樓梯的盡頭到了,他伸出手推開那扇門,聽到彈藥破開空氣的呼嘯聲,看到映入眼簾的血,刺目鮮紅,濃腥的血充斥着視野。
“你來啦。”
有人擡頭對他說話。
他盯着那個人目不轉睛,最後又看向躺在血泊裡的人。
屍體胸口中彈,傷口觸目驚心。
咿呀咿呀的門還在響,像是冥冥之中有掌管命運的神發出了嘲笑聲。
因為那兩個人一模一樣,都是諸伏景光的臉。
大顆大顆的紅色水滴從天上落下,像下雨一樣滴落,鮮紅如血,沒過鞋底。
他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徒勞地走上前,想要奪過那把槍,但很快有聲音在耳邊響起,像是有誰在喊他的名字。
“降谷零!”
“降谷零!”
他捏着手裡的東西猛地一拽,然後從恍惚中醒了過來。
刺目的白光在眼前一閃而過,他下意識反手将面前的人摔倒在地,但沒什麼效果,因為捏在手裡的不是人,而是影子。
風見裕也原本憨厚的臉露出詭異的笑容,他說:“降谷先生,你聽說過這麼一句話嗎?當你見到另一個自己的時候,就已經命不久矣了。”
降谷零臉色難看,他不清楚自己剛才的閃回是什麼,但是現在的風見裕也不正常,他必須要控制住對方的行動。
“啪啪啪。”
琴酒鼓起掌來,他似笑非笑地說:“有意思,我還以為會看到一場好戲。”
降谷零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看向那個“風見裕也”,問道:“真正的風見已經死了嗎?”
“嗯,我殺了他,降谷先生,我和他有什麼區别嗎?相同的面貌,相同的身體,相同的記憶,相同的心,可以說我就是風見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