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降谷零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你在說謊,你怎麼可能是風見!”
“絕對不可能!”
降谷零的聲音仿佛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猶如磨牙吮血。
風見裕也搖搖頭,“不是的,降谷先生,我就是他,隻不過就像是重生了一樣,降谷先生,你也變成影子吧,怎麼樣?你看……”
尾音飄渺,風見裕也直接割斷了被降谷零控制的胳膊,然後下一秒,他又完整地站在幾步之遠,将那隻胳膊拿出來擺了擺,臉上的表情充滿了對降谷零的憧憬:“多方便的身體啊。”
“是的,很方便,的确讓人心動,但我并不想和你讨論什麼哲學問題,我認識的風見可不會說這些話。”
降谷零眼神兇狠,看起來像是發瘋一樣,影子是嗎?真是會迷惑人的東西啊,他非得解決掉對方才行。
一直作壁上觀的琴酒冷笑一聲,他才不會把影子的情報告訴給敵人,無論如何,他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找到自己的記憶,搞清楚自己究竟為什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轟隆!”
巨大的爆炸聲,幾個人擡頭,看向城堡的頂端,碎石轟然落下,城堡的牆身生出一道道裂紋,蜿蜒曲折,蜘蛛模樣的龐然大物倒挂在牆壁之上,森然可怖,尖銳的矛腿上站着一具修長的身體。
人影在蜘蛛腿上晃晃悠悠,最終踩着襲來的長矛高高跳起,手裡的錘子砸向對方的頭顱。
不斷有落石投下,在空中就粉碎裂開。
南方日鶴大聲喊道:“琴酒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你的記憶,那就殺了這家夥!還有降谷零,風見死了,現在的他就是一個影子,他的弱點就是影子!!”
她接着揮手,五指在空氣中留下平行的黑色痕迹,她手指末端所經之處,樹枝碎石憑空出現,在她揮手的一瞬間,這些東西全部變成炮彈,萬箭齊發!
刹那之後蜘蛛怪物的本體沿着無數傷痕裂開,仿佛豔麗的血色鮮花圍繞着南方日鶴盛開,
她的四肢同時發力,像是野獸那樣騰空躍起,落下時又幽然如魅影。
巨大的複制再現讓她消耗不少,之前受的傷也讓她的身體縮水了,看起來就像是高中生一樣,但是她沒有時間停下來。
好在她剛才的話還是有用的,影子風見瞬間閃躲,專跳騰挪,不斷轉移,已經離開了和降谷零對峙的所在地,來了蜘蛛的身上。
同時琴酒和降谷零也站在了南方日鶴的身邊,三個人的表情都如鋼鐵一般堅硬。
“我找不到那個最關鍵的影子,他是個小孩的樣子,如果讓他找到了那個人,我們就什麼都不會知道了,所以必須為我争取時間。”
她冷靜地解釋着自己的目的,這也是她拼命要從那裡出來的原因。
一個人是解決不了所有問題的,現在還來得及。
“可以,但是我需要知道全部。”降谷零率先回答,他現在已經完全接受現狀了。
琴酒輕笑着:“這是合作的基本,雖然我們并不信任。”
南方日鶴點頭:“那個家夥必須你來對付,降谷零留下來。”
這是非常明智的決定,降谷零無法以人類的身體和那些家夥對決,所以留下來比較好。
琴酒冷言:“我不喜歡别人命令我。”
他說着,還是往前走了過去。
而降谷零咬着牙,他也很想去,但是局勢判斷讓他不得不留下來,滿腔不甘心最終化作一句認真的話:“在我死之前,我不會讓你死的。”
南方日鶴沒再說什麼,隻是閉上眼睛,現在她必須集中注意力,讓自己的影子全部鋪開,延伸到這座城堡的每一個空間。
黑影從她的身體裡洶湧而出,
在這個階段,她極為虛弱,本體影子随便承受一點傷害都會讓她受傷。
延伸的每一根觸覺都在尋找着影子柯南的下落,畢竟南方日鶴從未見過那個所謂的女主人。
仿佛氣流都帶上了黑色,無數的攻擊都在朝着南方日鶴襲來,極度擴張的影子如同領域一般籠罩了全部。
塵與土四散飛濺,但那已經不隻是塵土,更像是風雷,降谷零擋下一波攻擊,死死盯着身後的南方日鶴,她的臉色看起來慘白無比,像是下一秒就要變成死人一樣。
幾乎可以說是同一時間,他看到了南方日鶴的手臂猛地爆開,然後又瞬間恢複,臉色又白了一分。
降谷零心裡的不甘心也達到了極點。
隻有他什麼都做不了。
隻能等着,這種不甘心的感覺讓他心裡怒火熊熊燃燒。
“找到了,降谷零,你的臉色真難看,比我的還難看。”南方日鶴睜開眼睛,她撇嘴。
降谷零一愣,然後伸手去接倒下的人,就在接觸的刹那間。
他被一錘子給錘了下。
“你踩到我了,看下面。”
降谷零又是一愣,他第一次如此局促,小心避開那些蜿蜒伸開的影子。
“現在呢?”
南方日鶴按着他的影子,認真地說:“我需要這個,所以你是同意還是拒絕?”
降谷零眨眼,有些無奈,因為他看見對方瞳孔裡閃爍着微光,像隻警惕性很強的貓科動物,不過不是溫順的小貓,而是接近獵物的猛獸。
自己根本不可能說拒絕不是嗎?
清澈如水的眼睛盯着自己,在等一個答案。
“當然,如果你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