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這麼堅硬,這整整的一面牆上,有金又有銀,簡直金碧輝煌,富貴迷眼。
不用細看就知道,這裡面不僅有2萬兩的白銀,甚至還超出了許多。
放在這金子銀子旁邊的還有一些一眼看上去便價值不菲的古玩,玉佩等。
方才還愁眉苦臉的千戶一掃失落的神色,拍着裴期的肩膀大聲笑,
“好小子,好小子!”
他上前去大緻地看了一眼這面牆上有多少金子,銀子又價值幾何,随後他跟裴期說,
“你替我解了難題,我也禮尚往來,這裡邊的東西除了現銀,你挑一樣,用我的份額。”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羨慕極了,那可是千戶啊。
足足五十兩呢,一年的俸祿還沒有那麼多。
裴期卻注意到了“禮尚往來”四個字。
他想起,太子賜給自己的東西價值不菲,那他或許也應該挑些東西回禮。
可他又未曾收藏什麼之前的物品,又因為在家住着,不怎麼出門的緣故,裴府從小也沒給他什麼銀子花過。
他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出來什麼自己有東西回禮。
眼下這個時機,他倒是可以挑一挑有什麼東西适合送給太子的。
過了片刻,裴期的眼神停留在一塊通體碧綠的兩隻手镯大小的玉環上。
玉環色澤溫潤,雕工精細,上面雕得有兩朵蓮,還有兩隻鳥,兩隻玉環互相串在一起。
應該是從一整塊好料子上取下來做的,适合送人。
“我要這個。”裴期指着玉環說。
千戶看了一眼,又有些欲言又止,醞釀了一下,他才問:“你是要送人?”
雙玉環意味着成雙成對,永不分離,一般是送給情人或是夫妻之間的。
也就是俗稱的——
定情信物。
……這時候用來挑定情信物?
不過,千戶上下掃視一眼裴期,這小子長得俊,身高腿長,勳爵家庭,雖然沒有爵位,卻有個正經的可以蔭給子孫的職位傍身,也算還行。
裴期雖然穿到了古代,可對于這些卻壓根兒不了解,因此他點點頭,說:“是要送人。”
千戶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
果然如此。
千戶打聽起來很收斂,可錢苗卻不是。
在府裡面的手他還能忍,但剛從府邸出來他的八卦之心就熊熊燃燒。
他一把勾住裴期,“說,你小子看上哪家小娘子了,如實交代。”
楊小旗一反常态地沒有阻止。
因為他也想知道。
裴期不知道對方怎麼就得出了這麼個結論,他搖搖頭說:“并未。”
不是小娘子?
那難道是?
錢苗眯了眯眼,“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說,是送給哪家的夫人,我替你保密。”
楊小旗雖然不說話,耳朵卻也豎了起來。
裴期眉心一跳,“當然不是。”
“那是哪家的女子?”錢苗撇撇嘴,他從口袋裡掏了個糕點出來嚼着,他覺得特沒意思,裴期肯定不肯說
裴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會這麼猜,他皺了皺眉,說:“不是女子,是男人。”
一石激起千層浪。
“噗。”
錢苗驚地把剛到嘴的糕點給噴了出來,
“男子?!你說男子??!”
楊小旗也驚了,“你不想說可不能拿這個開玩笑。”
裴期不知道兩人為什麼這麼大的反應,他點點頭,“我沒開玩笑,就是男子。”
錢苗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鄭重地說,“裴期,我知道你是把我們當真兄弟了才說這些,你放心。”
他拍了拍自己胸膛,“這秘密我絕對給你守住!”
隻是……
過了一會兒,錢苗又說:“繳來的東西要送人的話,最好在上面刻上對方的名字。”
楊小旗掀開眼皮看了錢苗一眼,他就知道錢苗不可能善罷甘休,非得打聽出點什麼。
“這樣,我爹愛玩玉,家裡也請了匠人,你告訴我那人的名字,我讓人給你刻。”
裴期暫時一下子并沒有想到太子名諱需要避諱什麼的,隻是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于是他也不推辭,點點頭,
“我想刻個‘稷’字在上邊,社稷的稷。”
錢苗表面上答着好。
心裡卻在想着,暑季的“季”啊。
不然總不可能是太子名諱中的“稷”吧。
周圍的男人裡,有哪個名字裡帶“季”呢?
好難猜啊。
該不會是表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