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桑爾接過,“多少錢,我轉你。”
“不用。”
他把另一個袋子也送到她手上,“我吃不慣這些。”
“那好吧。”
“到時候折成工資給你。”
來到這裡的一大天,桑爾臉上難得露出了笑容,語氣都變歡快了些。
男人神色微斂,眼睛裡閃過一絲波瀾。
—
翌日一早,桑爾是被吵醒的,再難入睡幹脆就起床了。
她想着在農場轉一圈,好具體制定改造方案。
翻了半天櫃子,她才在一堆各式各樣的衣裙裡找出一條合适的闊腿牛仔褲,和一件短款白色上衣。
簡單塗了層防曬和口紅,淺棕色的長卷發吊在腦後,優越的脖頸顯得更加修長白皙。
她推門而出,看到了同樣正在出屋的付琛。
他身姿颀長,白色外套,垂眸間,眉梢眼角間都透露着清爽幹淨的氣息。
恍惚間,桑爾覺得這地方好像也沒那麼不堪。
“早啊。”
付琛眼底眸光微轉,颔首回應她,“早。”
兩人向同位而行,桑爾注意到他手裡的東西,問他,“那是什麼?”
“早飯。”
距離拉近,二人站于庭院中。
桑爾接過已經分切好的三明治,有些意外,“你做的?”
“嗯,”他垂眸看了眼眼前的人,又把視線落在了食物上,“嘗嘗。”
吃了一口後,桑爾眼睛亮了亮給予肯定答複:“可以诶。”
“你會做飯?”桑爾問他。
“還行。”
“那就是會喽。”
年輕又帥,做飯還想着老闆,這樣的員工真的是她的嗎?
桑爾收了些臉上的笑意,本着開玩笑的想法,說出的話卻是毫不客氣:“那以後我的一日三餐都你來做吧?”
他散漫一笑,“這也在工作範圍内?”
明明是反問,聲音中卻絲毫沒有一抹冷調,反而聲音中始終夾着笑意,慵懶又随和。
确實有些無理了。
“我開玩笑的。”桑爾莞爾認真道:“有廚師的。”
不能把人吓跑。
話說,她也是真的需要招聘一位做菜合胃口的新廚師了。
張濤和劉晴從屋裡一前一後走出來,簡單招呼後,桑爾讓張濤帶他們去農場轉一下,方便研究怎麼改造。
三人往前院走着,桑爾依舊走得不快,大家隻得遷就她的步調。
路上的幾分鐘,張濤詳細介紹了下農場現在具體的情況。農場占地三百多畝,大多半種植農作物,剩下的部分搞畜牧。
到了前院,張濤又推出了昨天那輛三輪車,桑爾眉目微黯。
“開這個去?”
不給張濤開口的時間,她接連凝聲道:“這裡連個車都沒有嗎?”
見大小姐情緒不對,張濤連忙颔首道:“有的,有的,我們平常都騎着電三輪過去就沒想着開車,我這就去開。”
直到看見張濤開着車出來的那一刻,桑爾開始後悔沒戴着墨鏡出來,也不至于看得這麼真切。
落滿一層灰的面包車,讓人難以分辨出它原本的顔色,車窗都是土色。
張濤拿着一條毛巾在前窗掃來掃去,灰塵頓時滿天飛,他伸手擋住口鼻也沒忍住打了兩個噴嚏。
徹底繃不住了,眉頭緊鎖的桑爾連忙退到付琛身後。
“诶。”她仰頭叫他。
男人聞聲微愣,而後側眸微低下頭。
他側過來的臉近在眼前,沖擊着桑爾的瞳孔,流暢的下颌線,高挺鼻梁下的薄唇。
感覺好像軟軟的?
“怎麼了?”見女生沒了下話,他出聲問,聲音沉沉的。
尾音上揚的語調本就勾人,再加上這臉,桑爾微怔一瞬,沉吟片刻後才開口,
“你的摩托車,可以騎嗎?”
她聲音輕柔,像夏天放軟了的水蜜桃,甜甜的也軟軟的。
付琛喉結滾動,同樣默了片刻。
“帶人不行。”
他嗓音喑啞,拒絕了她的提議,“挺危險的。”
不太懂摩托車的桑爾,哪裡知道什麼危不危險,她隻當這是變相的拒絕,心情頓時一落千丈,看着比霜打了的茄子還要蔫巴些。
張濤把車開過來後,桑爾遲遲不肯上車,場面僵持。
“電瓶車有嗎?”付琛低聲問了句。
“有。”張濤扶了扶額,“在棚子裡。”
還真被劉晴說準了,這來的還真是個祖宗,費勁!
得虧桑行給他開的工資夠高,不然他說什麼也不想伺候個祖宗啊。
兩輛電瓶車,落在桑爾視線處,看起來也髒髒舊舊的。
她側頭,拒絕意味明顯,
“我不會騎這個。”
“我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