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恨不得離安賓白遠遠的,他想做什麼又不關她什麼事。他就是真的要把這個世界的人全弄死,和她這個外來者也什麼關系。
她根本就沒有必要因此招惹他。
“我的心早已經被腐蝕,你要來挽救嗎?”安賓白的眸光染有淡淡的哀傷。
“呃!”
堯歌很意外,沒想到安賓白這個瘋子還能有那樣憂郁的一面,更沒想到的是,他會就她剛才的問題回答她。
她心中閃過片刻的不忍,垂着眼不想再招惹他,免的他又發神經,對自己不利。
安賓白擁着堯歌。“你很讨厭我嗎?”
讨厭他?是啊,她很讨厭他,隻是她的讨厭被害怕他的恐懼所掩蓋,所以她都沒發現自己這麼讨厭一個人。
“嘶!”
安賓白竟然咬她!
鮮紅的血從肩窩流淌出來,染紅了堯歌身上穿着的淺色背心。
“每一次你失神時,我總覺得在我面前不過是一具沒有意義的軀殼。”他的唇落在堯歌的眉眼間。
“這樣的感覺一天比一天強烈,你說你是不是有一天,就像你突然出現一樣,又會突然消失在我的面前?”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在無理取鬧,每天都要這麼抽瘋幾次很好玩嗎?
堯歌是打定主意不理他,暗道隻有這樣他才會消停下來。擡眼掃了眼被咬傷的肩膀,似乎被咬的不輕,隻不過她現在對疼痛的反應比較遲鈍,這點傷根本就對她沒什麼影響。
再來她現在也沒有時間去處理這個傷口。堯歌皺着眉将視線挪到不遠處的小山丘,那裡卧着十幾人中,其中還有幾個熟面孔。
林青瑤帶着僅剩下的十幾人,幾乎是滿懷仇恨的注視着安賓白和堯歌他們那裡。
隻有安九曜看着安賓白和堯歌親密的動作,埋首嘴角滿含笑意,眼神晦暗莫名。
最後一座基地在昨天被喪屍王攻陷,除了逃出來的這十幾人,剩下的所有人不是變成喪屍的口糧,就是變成喪屍的同類。
“那個女人果然被當成替代品,可她為什麼沒有阻止賓白襲擊基地,她為什麼沒有說服賓白來拯救這個世界?”林青瑤臉上的嫉妒之色不能掩飾,如果不是娃娃臉壓着她的手臂,她現在恐怕已經沖到堯歌的面前去質問了。
現下可不是沖動的時候。如果不知死活的沖出去,隻會成為衆矢之的。
娃娃臉十分清楚周圍到處埋伏着危險,那些喪屍和飛禽走獸就在他們眼前,之所以感覺到他們,卻又不攻擊他們,也隻不過是因為那顆突然出現在他們基地附近的果實。
“青瑤姐,你冷靜冷靜,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傅堯歌那女人,我們本來就沒有指望過她。現在最重要的是那顆樹上結的果子。”
“這東西光憑着氣味就救了我們一命,一定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說不定它才是我們人類最後的希望,所以我們一定要得到它。”
娃娃臉已經斷了一臂,現在隻有一隻手的他,更覺得自己配不上他的青瑤姐,隻不過隻要他的命還在,就一定不會讓她有事。
“唔?”堯歌抽回遠目的視線,歪頭便看到安賓白含住了她的肩窩,甚至還舔了幾回。
安賓白見她不配合,甚至擡起放在她肩膀的手固定住她的頭。
他還舔上瘾了嗎?
“你……你夠了吧。”
“你再看他們,我就把他們全殺了!”
蠻不講理的家夥。
“安賓白,你就這麼想要徹底清除這個世界的人?”娃娃臉和安九曜不止一次這麼說過,隻是堯歌一次都沒有相信,但是她真切的感覺到了安賓白對生命的輕視,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輕視,連帶着他自己的性命,似乎都不怎麼在乎。
這樣的人不知道是可憐,還是可悲。
安賓白雙眼閃過狠厲,堯歌心中一驚,她不應該因為他對她有所容忍就得意忘形。
“不知道。”安賓白早已經忘記他有那樣念頭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