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江喜得不行,金手指又到賬咯!
他身後是被親得七葷八素的懂懂貓,剛一出門就啪唧攤成一張小貓餅幹。
熟貓喪彪高興地迎上來:“來點飯吃吃。”
話音未落,邊上的狸花貓‘呼’地揍了它一拳,呆子,就知道吃。
喪彪是決不肯吃虧的主兒,兩貓嗷嗷叫着,就扭打成了一團。
三花貓見狀,知道喪彪是派不上用場了,于是輕喵一聲,出來主持大局:“你是學校今年招收的最特别的學生,所以,我們決定為你舉辦一個小派對,來歡迎你加入貓貓大學。”
衆貓貓就高興地歡呼起來,四處蹦四處跳,毫不顧忌背景裡兩隻鬥毆的貓。
小江也很高興,急忙去揩三花的油,牽着人家的小貓爪就不撒開了:“謝謝,謝謝,怎麼稱呼呢?”
“我是靈~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來找我。”三花溫柔地蹭蹭他的手掌心,細軟的絨毛輕輕拂過,簡直如沐春風,小江心都快化開了。
“靈、靈老師。”小江完全克制不住臉上的姨母笑,他拍拍腦門提議道,“我們一邊吃一邊聊吧!我确實有好多問題想問呢!”
于是,江澤絨掏出從公司帶回來的‘打工人必薅榜’上排行NO.1的新鮮打印紙,喚貓貓過來圍成一個圈,一貓面前塞一張打印紙,說:“家裡的碗可能不夠多,大家将就一下。”
兩隻打架的貓貓也停戰了,準确來說是喪彪單方面停了,那狸花貓追着揍,喪彪也不還手了——它正眼巴巴等小江分飯呢!
小江師承食堂打飯大媽,抱起大袋貓糧,塑料袋抖抖抖半天,一個貓頭面前倒一撮,貓貓有份,貓貓都吃得津津有味。
又撿了些凍幹、肉塊、魚油什麼的來,挨個分了點。
小江蹲着看,這摸摸,那摸摸,覺得心滿意足,工作的壓力一下子就灰飛煙滅了。
這時,懂懂慢吞吞挪過來,腦袋往上一擡一擡,好像在叫他看些什麼。
江澤絨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哪知道一擡頭就吓一大跳——天哪!一團可怕的黑影,蹲坐在他家吊燈上!
他晃晃腦袋,再定睛一看。哦,原來是隻特别大、特别黑的貓貓呀。
嗯?等等,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這貓也太貌美了!
這一片的貓小江都見得差不多了,這隻倒是第一次見。
還是隻特别少見的長毛黑貓。
那貓黑得很有層次——講人話就是黑的有深有淺,像潑墨的海浪,而且渾身的毛發像綢緞一樣很有光澤,襯得小臉格外标志。
色狼小江蠢蠢欲動,誰能抗拒這樣一隻大美貓呢?
他夾着嗓子,軟着聲音,試圖去摸貓的小白手套:“你好,咱們以前是不是見過呀?呵呵,感覺好有眼緣呢~哇!手手看起來好大鴨~”
貌似不經意甩着尾巴、看起來毫不在意小江視線的玄野一僵,嗯?這話什麼意思?
咱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玄野把這句話的每個字在嘴裡嚼了一遍,立刻勃然大怒!
好哇!合着你什麼都不記得了是吧!
吊燈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江澤絨隻看見黑貓觸電一般猛地一擡頭,甩來一道犀利的眼刀,紮得小江一個激靈。
“怎麼啦?”江澤絨莫名其妙地看着貓,還想伸手去安撫一下。
玄野氣得不行,這臭人類真真是膽大包天!都忘得一幹二淨了還想摸貓,門都沒有!
黑貓好像氣狠了似地扭開臉,端出一副拒絕的姿态,小江想摸右邊就擡右手,摸左邊就擡左手。
嘿嘿,好玩!毫無戒備心的江澤絨玩心上來了,看我兩面夾擊!蕪湖,摸到咯~
黑貓氣得又一甩尾巴,顯然這次用了蠻力,吊燈又一次發出巨響,隻靠一根細繩吊着的燈搖搖晃晃,黑貓卻坐在上頭一動不動,跟吊鐘上的擺針一樣。
一條毛茸茸的長尾巴一直在不住地晃,勾得底下的貓貓頭們一擺一擺的。
“嘶——不疼嗎?”江澤絨聽那個聲音就覺得痛,他見不得漂亮小貓這麼糟蹋自己,于是爬到茶幾上,強硬伸手抱起貓來。
玄野其實被這燈晃得想yue,但他面上看起來還是一派冷漠,氣勢是絕對不能輸的。
但是,好想,yue——黑貓心裡的具象化小人已經在抱着貓砂盆嘔了。
誰知兩隻蔥白的手突然伸出,玄野就這樣落入一個單薄的懷抱。
貓鼻子很靈,他從沒聞過這樣的味道,是很淡的汗味、煙味,混合着各種洗滌液的香氣,淡淡地,聞起來疲倦又溫和。如果貓貓坐過集體辦公室,他就會知道,這種味道叫班味。
可貓貓隻是一個普通的霸道總裁,他隻坐超大皮沙發、複古老闆椅,噴奢侈的古龍水,住幾千萬的大别野,哪裡能聞到這麼新奇的味道呢?
況且,這跟記憶裡的味道也完全不一樣了。
黑貓突然從怔愣中反應過來,臉上猛地露出非常人性化的愕然,他屈辱地夾緊腿,試圖遮住點什麼。
兩隻爪無措地擺動半天,又想環在人類肩上,試探着又回縮,噫,還蠻不好意思呢。
他低頭看一眼,嘶,爪子稍微有些小……
他徐徐翹起毛茸茸的大尾巴。
江澤絨沒發覺自己的行為對于一隻貓來講是多麼地沒有邊界感,他強硬地拉開它的尾巴,一寸一寸地摸過去,确認它沒有受傷,這才摸着它的腦門安撫道:“下次不能這樣喔,燈上是不能坐貓貓的。”
玄野被放下來後,才驚覺自己被摸光了身子,他瞪着眼,氣咻咻地怒視着毫無知覺的小江。
真是的,摸人家屁股也要問問人家答不答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