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何玉柱和幾位麽麽又都跪下謝恩。
小胤祉有樣學樣,跪在榻上給胤礽磕頭:“多謝太子殿下賞……”
“胡鬧什麼?”胤礽忙把人拉到自己懷裡,“賞你了麼,你就跪。”
“胤祉沒有,胤祉也要。”小胤祉噘着嘴去扒拉胤礽的衣裳,像是在找什麼好東西。
一旁的麽麽見狀吓的上前去拉,“三阿哥不可如此,殿下恕罪,三阿哥還小……”
“無妨。”
胤礽握住胤祉的小手,“小家夥别急啊,太子哥哥怎會忘了你呢?何玉柱,将東西拿來。”
何玉柱從懷中拿出另一個精緻的錦盒打開,裡面靜靜擺着一個雕刻成蛇狀的金章,金章的底部還刻了一個“祉”字。
“這個是給你的,喜不喜歡?”
胤祉的生肖屬蛇,蛇又有小龍之稱,寓意是極好的。胤礽在康熙的私庫裡看到這個金章的時候,就決定拿來送給胤祉了。
底端的“祉”字是昨日讓宮裡的雕刻師傅現刻上去的。
小胤祉把金章拿在手裡,眼睛都亮了,“吧唧”一口親在了胤礽的臉上,“喜歡喜歡,哥哥,胤祉喜歡,要給額娘看。”
“喜歡就好,來,哥哥給你帶上。”
金章的頂端墜着一根紅繩,胤礽親自将它系在了三阿哥的腰間,和荷包挂在一起。
不多時,阿哥們的早膳送來了。
因阿哥們還小,平日每人一頓飯的用例是八菜一湯一粥,因今日太子在此,禦膳房送來了二十四道菜和四種湯和粥。
小胤祉的眼睛更亮了,把菜挨個指一遍,每道都想吃。
嬷嬷立在一旁伺候夾菜,胤礽囑咐道:“許你每樣嘗一小口,飽了要及時說,不許吃撐了肚子。”
“嗯嗯。”
小胤祉很是聽太子哥哥的話,兄弟倆相處的甚是和諧。
聽着梁九功的禀報,康熙放下心來,“也罷,既然保成陪着三阿哥,那朕隻好獨自用膳了。”
用過早膳,時間還早,想來保成不會那麼快回來,康熙道:“藏教喇嘛大師何時進宮。”
梁九功:“回皇上的話,藏教喇嘛大師已到了乾清宮外,就等着皇上傳召呢。”
康熙擱下手裡的折子,“把人帶到西暖閣。”
“嗻。”
一行五人進了西暖閣,手裡分别拿着法鈴、法鼓和轉經筒,給康熙請安。
康熙并未叫起,而是問為首喇嘛:“自太子出世,朕便一直請大喇嘛祈福,如今太子已經五歲,仍是體弱且常有病痛,這是何緣故?”
原是要問罪。
昨日胤礽吃壞了肚子,疼的臉色蒼白,康熙心裡便一直不舒坦,思來想去總怕是哪裡出了岔子,怕是藏教喇嘛不盡心祈福,這才有此一問。
那五人忙叩頭請罪,才道:“皇上,不知可否讓貧僧見見太子殿下。”
康熙眯起眸子,“朕不欲将此事告知太子。”
“……這,那便請皇上給貧僧一件太子用過之物。”
康熙想了想,從自己腰間的荷包裡,拿出來一個玉墜子。
“這是太子之物,自從太子出過天花,朕便一直把它帶在身上,祈求朕的龍氣可以護佑太子一世康健。”
梁九功接過玉墜子,給了大喇嘛。
喇嘛拿在手裡,一眼看到那玉墜上的“礽”子,呼吸猛的一滞。
康熙看出他神色不對,心裡瞬間有幾分慌亂,“看出了什麼?可是太子有什麼不好?”
大喇嘛的手有些哆嗦,“皇上,此玉墜上沾染了您的龍氣和太子殿下的氣息,還請皇上千萬收好此玉墜,不可磕碰到,不可讓玉墜有損。”
他緊張的吞了吞口水,不敢将自己看出的天機洩露半分。
“快拿給朕。”康熙連忙将拿玉墜子握在手裡,“若玉墜有損……會如何?”
“太子殿下會……”那個‘死’字他如何敢說?隻能道:“皇上将再也見不到現在的太子殿下。”
康熙的心髒猛的抽痛起來,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再也見不到胤礽會是如何。
梁九功聽罷也吓了一跳,卻抓住重點,“什麼叫‘現在’的太子殿下?
“天機不可洩露,貧僧不敢妄言。貧僧隻能告訴皇上,如今的太子殿下本不屬于這世間,若非太子殿下心有執念,又有皇上……的祈願,這一世……你們不會相見。”
“什麼?!”康熙心神大震,猛然起身,“那你告訴朕,太子心中的執念是什麼?”
大喇嘛還是那句:“天機不可洩露。總有一天,皇上會知曉的。”
大喇嘛的一番話讓康熙久久不能回神,他的手裡牢牢握着那枚玉墜,看見镌刻其上“礽”字,竟然有一種失而複得之感。
他拿着玉墜摩擦兩遍,又小心翼翼地收好,擡眸問梁九功:“保成回來了沒有。”
梁九功剛要回話,就聽外面有人禀報——
“皇上,不好了,太子殿下和大阿哥在禦花園裡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