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問了。
到底誰問了啊?
從頭精緻到腳的福克斯主席,戴着唯一不和諧的,歪歪扭扭的領帶招搖了一早上。
中午——
辛延:“抱歉,今天下午的日程滿了,要找家裡的Beta伴侶幫我調整領帶。”
好像真的已經确立了什麼關系一般。
隻是出于社交禮儀問問辛家後輩要不要一起出行的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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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城二中跟隔壁中學的聯合籃球賽。
荊逐風不愧是頂級Alpha,不僅身體素質和信息素強大,還有種獨特的人格魅力。
不管是在福克斯還是在明城二中,都能極快地彙聚一批追随他的人。
半途轉過來,也能成為明城二中籃球校隊的隊長。
比賽似乎已經進入白熱化,即将中場休息,觀衆席嚷嚷着加油,很大聲。
栖安作為一個運動能力不太發達的體力廢,對這種對抗性極強的團隊運動,都不太了解。
就是看個熱鬧。
Beta今天穿了一件休閑圓領衛衣,一條淺藍色牛仔褲,脖子系一條絲巾。
很簡潔,再無更多的搭配。
如果不是因為233說他後頸被辛延嘬紅了,他連絲巾都不想戴。
人多的場合,栖安其實不喜歡穿戴那種特别出挑的衣飾,喜歡普普通通的安全感。
但他本來就什麼都不用做,就足夠惹眼。
甚至過度招人。
于未平有點愁,反省,他不該把人放場地旁邊的替補席。
上面觀衆,不論什麼性别,一排排眼珠子都快粘在這邊了。
——這是看比賽還是看人來了!
一場比賽多出多少情敵,他死定了。
本來昨天晚上去過一次福克斯,又回來,荊哥的情緒就沉得厲害。
栖安一頭霧水,手裡握着一瓶沒開封的水,在于未平的請求下,準備一會兒去遞給荊逐風。
他說這樣荊逐風心情會好點,他說不定死得好看點。
中場結束的哨聲。
他們明城二中領先很多,但隊内氣壓卻有點低。
荊逐風打得極兇,甚少見他那種不顧隊友和團隊,自己一個人在前面沖的打法。
一股不見血不罷休的狠勁,明顯心情不好。
看完半場球,栖安都有些恍惚。
感覺面前這個都不是自己平時熟悉那個,吃他剩飯都吃得津津有味的大型犬。
而是另一個陌生的,高高在上的頂級威懾力Alpha。
籃球隊員很受歡迎,圍到場邊的人極多,大多都是Omega。
還有好多人……在看他們。
可能是奇怪為什麼一個Beta給Alpha送水。
栖安臉上帶着一點困擾的表情。
手指都縮到寬大的衛衣袖子中,隻露出一點細白的手指,關節和指甲點綴淡而薄的暈紅。
輕而暧昧地搭在水瓶上。
荊逐風一直盯着他的手指看,像是要看出一朵花。
不說話,也不接水。
運動後的汗水就順着Alpha的下颌和寬闊的肩背線條往下,肩上搭着一條毛巾,也不擦。
仿佛回到了初見的印象。
一種酷而拽的野性。
冷冷的,不怎麼愛搭理人的大狼犬。
氣氛古怪極了。
栖安注意到場邊有幾個拿着水的Omega一直徘徊,時不時朝他們的方向看一眼,臉紅紅的,似乎很激動的樣子。
醍醐灌頂。
栖安:“那、那個……我想起這瓶水好像是我喝過的,我就先……”先走了。
視線中,那幾根軟和的細白手指随着主人的話語,瑟縮一下,顫顫的,又往袖子裡收了點。
可憐巴巴的。
舍不得。
怎麼舍得。
荊逐風一把拉住栖安的手,擰過那瓶水喝了一口。
心口和身上反而一下子就輕松了。
一向不看體育賽事的栖安,看着他打了半場的球,都沒有犯困沒有離場。
這還不能夠說明問題嗎?
純愛什麼啊純愛,他早就應該各種誘惑齊上,讓栖安無法對不良誘惑說不。
現在搞得自己快純純沒人愛了。
荊逐風把肩上那條毛巾拿下來,搭在頭上,又抓住懵懵Beta的手,放在毛巾上。
一氣呵成。
栖安還沒回過神,嘴巴張開一點,就這麼呆呆地舉着手,任由他擺弄。
旁人的視角,就像是可愛的小男友紅着耳朵,幫自己剛立功拿分的Alpha擦頭發。
荊逐風盯着栖安張開的嘴巴,裡面那點生嫩青澀的粉色。
Alpha眉壓眼的冷酷長相,些許柔和,又帶着有點獵食者天然的危險感,問:“我剛剛厲害嗎。”
衆目睽睽,全體育場館高排座位都能看到的地方,在所有人的認知中,他們似乎是一對情侶。
好像就真的成真了。
栖安黑發下的耳尖紅透了,胡亂點頭。
荊逐風眼睛裡隻裝得下一個栖安,問:“那你有沒有……更多喜歡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