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窈幾乎是一瞬間呆住了,好似對這種突發狀況毫無招架之力,不知該作何反應,微張着櫻粉色的小嘴,黑白分明的眼眸澄澈無比,顯得無辜又稚氣。
明明已經将身子給了他,不再是不通人事的處子,眉目之間也已透出一種混沌初開的媚色,可這雙水潤的眼睛默然望着他的樣子,卻仍帶着一絲讓人怦然,忍不住想要揉搓的幼态。
容淵有些沉不住氣,内心反反複複地被此女不經意展露出來的情态撩撥,他懊惱自己的失态,更有幾許慶幸,此女通了人事但仍不懂世故,嬌嬌憨憨地察覺不到他的異樣。
“這珠子不便宜,收好了,再掉就尋不到了。”容淵穩住一口氣,将指頭捏着的珠子遞還給猶在呆怔的小女人。
再掉,他就收起來,不還了。
堯窈眨眨眼,仿佛終于找回了丢失的魂魄,卻是輕輕搖頭,沒有接過男人遞來的珠子。
容淵手僵在半空,面色微沉:“怎麼?嫌棄朕?”
他的手是摸了些羞不可言的地方,可都是她身體的一部分,她難道還能嫌自己的東西不成。
她若嫌,他勢必要她從他身上摸回來,把她那點矯情的羞澀收拾得一幹二淨。
堯窈又是一陣搖頭,春日桃花般粉白可人的面容上,是一本正經的神态,又略羞赧道:“這珠子我想送給皇上。”
不嫌棄就好。
容淵心口微松,随即勾了唇,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傾身過去,用着勾搭小姑娘的暗啞語調道:“送朕?為何?是朕伺候得好,小公主舒服了?”
輕易就将珍貴的東西送人,為人大方是一方面,更有雄厚的财力支撐,才能顯得如此雲淡風輕,毫不在意。
堯窈沒想到皇帝私底下言行竟是如此露骨,一點都不害臊。
才破了身的小姑娘,仍是稀裡糊塗懵懵懂懂,哪裡經得住這般的狂言浪語,粉白面頰很快浮現出一抹豔色,好似塗了層上好的胭脂,誘人至極。
容淵心念一動,捉着堯窈細瘦的手腕拉向自己。
男人放輕了力道,可二人力量相差懸殊,堯窈仍是覺到了手腕傳來的痛感,幾乎毫無抵抗的餘地,她跌跌撞撞落入了男人寬闊結實的胸膛裡,鼻尖磕到那壁壘分明的肌肉上,更是疼得她忍不住逸出了聲。
他好硬,身上的肉一塊塊像石頭做的,這樣的身體,王姐肯定喜歡,也隻有跟這樣的身體結合,才能繁衍出更強大的後代。
為了王姐,她不能怕疼,也不能羞,更不能退縮。
堯窈從男人胸前擡頭,拉了拉裹住身體的薄被,又在裡頭摸索了一陣,摸到自己散落的衣物,還有腳邊一個鼓囊囊的荷包。
将荷包拿過來,堯窈舉到了男人面前,煞有介事的鄭重模樣,讓人無語又覺好笑。
“皇上要是喜歡,這裡的都送給皇上。”
她可不白給,就當交換,她給他好多好多珠子,他也要送她一個最最康健厲害的小娃娃。
小姑娘神情異常認真,容淵險些當真,真就要接過這鼓囊囊的一看就能換不少銀子的寶貝。
可手動了下,容淵便克制住了,隻愈發用力地隔着薄被圈緊女子不盈一握的腰身。
果然是外邦女子,不懂規矩,想要上貢天子,也要看天子願不願意接受。
何況,是他召的寝,他都還沒賞,她急個什麼勁。
為了面子,容淵不得不開這個口,低下了頭,親親女子紅潤的面頰,帶着缱绻的哄道:“當真是朕把公主伺候舒坦了,什麼都敢送,送了朕,卿卿不夠用了怎麼辦。”
一個弱女子,他自然養得起,但奢華之風不可長,他養的女人更不該,是以她必然不可能比往日過得更驕逸。
不夠用?堯窈還真沒想過問題,歪頭想了想,搖頭道:“不會不夠的。”
容淵心内一凜,面上仍是不動聲色,溫聲套小姑娘的話。
“為何如此笃定,難不成東南海岸那一帶的珠貝都被你們挖到了東瓯王宮裡私藏。”
男人說得堯窈一愣,随即下意識回駁:“才不會,就是不挖也夠了。”
“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你當是神仙變的,點點砂礫就能變出寶石來。”容淵話裡透出幾分譏諷來。
堯窈聽得認真,生出幾分好奇,反問:“中土真有這樣的神仙,神仙住在哪裡,靠雲端很近的山上嗎?”
這一下,皇帝被問住了,一時開不了口。
堯窈虔誠無比地捧着荷包,神情亦是分外誠摯:“那我把這些都給皇上,皇上帶我去看神仙可好?”
若是神仙,擁有厲害的法術,興許就能将她奇怪的身體治好,再也不用害怕被人發現後抓起來當怪物燒死。
神仙再厲害點,興許還能查出她的出身,家在哪裡,父母是誰,為何将她丢棄在海島上,十幾年不曾來尋。
天下的小姑娘是不是都這般不着調,不用腦子思考可能與否,想一出是一出。
容淵松開圈住女子腰身的手,一時意興闌珊,披了件外衣,一把扯開緊閉的床幔,提聲喚水。
高福辦事麻利,領着宮人魚貫而入,将早就備好的溫水擡到隔壁淨房,伺候主子沐浴。
床幔起了又落,掩住床上的嬌人兒,也将她面上的神色徹底遮住,不為人瞧見。
隔壁淨房裡,高福小心翼翼觑着主子慵倦放松的神色,想必這一夜過得極為盡興,寵是真的寵了,可破天荒地頭一遭,該如何善後呢。
那位小公主,如今連個妃位都沒,幸了後,留還是不留。
高福的為難全都寫在臉上,也恰好被突然睜眼的皇帝看到,吓得一個激靈。
“皇上,那藥,賜還是不賜?”
前頭那些個晚上,這藥熬好了,也隻是個擺設,做做樣子,皇帝動了真格後,反倒不好處理了。
容淵兩手搭在桶沿上,沉思稍頃,毫不留戀道:“不留。”
他的種,豈是随随便便一個女子就能懷上的,他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主宰,能懷上他子嗣的也必然是他認可的獨一無二的存在。
東瓯國的小公主,身體上與他極為契合,能夠讓他輕而易舉擺弄成他想要的姿勢,但畢竟來自外邦,性子又跟大晟的女子頗為不同,隻過了一夜,他也難下定論,還得再看看。
皇帝說不留,那就必然不能留。
得了指令,高福辦事也快,遣了宮人把藥送去,務必服侍小公主喝完。
明姑在皇帝走後迅速回到内殿,眼見宮人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湯藥送小主子跟前送,不由面色大變,幾步沖了過去就要從宮人手上奪走湯碗。
“這是什麼東西,怎可輕率地就給主子服用,你好大的膽子。”
兩人争搶之中,湯碗落了地,摔得四分五裂,藥汁也灑了一地。
宮人氣不過,厲聲道:“這藥是皇上賜下的,公主若不服用,便是抗旨不尊,從嚴處治,那可得蹲大牢受大刑的,還是說姑姑身子骨硬,代公主到牢裡受一頓刑罰,仍能體膚完整地出來。”
明姑聞言面色發白,抖着唇,心頭恨恨,欺人太甚,實在是欺人太甚。
堯窈并不清楚這湯藥的用途,但見明姑被宮人氣得眼眶發紅,下意識不想二人鬧得太僵,好聲好氣對宮人道:“要不你再去拿一碗,我喝就是。”
宮人聽到堯窈的話,面色稍霁,扯出一抹笑道:“還是小殿下明事理,這日子還長,今後指不定有更大的造化等着小殿下呢。”
宮人和明姑不對付,但對堯窈仍是恭敬有餘,不敢怠慢。
一夜叫了幾趟水,這可是别的妃子享受不到的榮寵,一時不能為皇帝誕下子嗣又如何,能喝下這碗湯藥,也是一種被皇帝召幸過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