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梨花溝通的很不順暢,甯東邦似乎被什麼事絆住了,電話講的心不在焉,說什麼答應什麼,敷衍得要命,問工人今天能不能來,他說太晚了,明天再說。
左梨花很生氣,現在才幾天,怎麼就晚了?
但甯東邦堅持,沒辦法,不管左梨花願不願意,她都得等,于是她氣呼呼的挂了電話。
剛準備轉身,就身後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和見了鬼似的。
左梨花被驚的一個激靈,定睛一看,窗戶下的景觀從後面滾出一個人來。
這人一身黑衣,戴着哥黑色的帽子,個頭不高,面色驚恐,手上還抱着一隻相機。
做了好幾年偶像的左梨花,立即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她抿了下唇,眼神透着冷意,上前兩步,彎腰,趁着這人驚魂未定,一把奪過了相機。
狗仔又是一聲驚叫,手腳并用的換了個方向爬,爬出兩步扭頭一看,和左梨花對上了視線。
狗仔渾身一僵,不自覺松了口氣,停住不動了。
左梨花查看着相機裡面的内容,看到甯冬邦倉皇的背影時,怒意蹭蹭往上升。
這隻是視頻的前半部分,不知道這人已經偷拍了多久,如今她已經不是左家女兒,如果爆出什麼消息,也不可能再動用左家勢力幫她消熱度。
“你把相機還給我!”狗仔大聲道,聲音帶着隐隐顫抖,似乎在懼怕什麼,雖然着急,卻也沒有撲過來。
左梨花垂眸,不緊不慢地道:“好啊,還給你。”
說完,她單手拿着相機,高高舉起,在狗仔直愣愣的視線中,用力一摔,狠狠摔在了地上。
“啪!”
相機頃刻間四分五裂。
似是沒想到左梨花這麼狠,清瘦的身闆能幹出如此不留餘地的事來。
狗仔一口氣好懸沒喘上來,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指着左梨花,又指了指相機,張大嘴巴吞吐道:“你...你...”
你了半天沒有下文,其實内心已經被氣瘋了。
一個花瓶而已,除了好看什麼也不會,還不潔身自愛,去給人當小三,又勾搭自己經紀人,靠身體上位的女人,居然還敢摔他的相機?!
越想越氣,怒從心起,他幾乎要克制不住自己,沖上來扇左梨花兩個耳光。
卻在即将動手的時候,左梨花身後看到了一張臉。
那張臉像個濃厚的黑煙拼起來的,依稀能看到五官,像極了剛才站在他身後的鬼臉。
狗仔腦子一嗡,呼吸漏了半拍,瞪着那個鬼影,喉嚨就像被卡住了,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左梨花察覺到他視線的轉移,疑惑地跟着往身後看去。
在她視線撇過來的瞬間,鬼影一下子消失了。
狗仔瞳孔縮了縮,注意到左梨花疑惑的表情,忽然明白了什麼。
他幹笑了幾聲,道:“你還什麼都不知道吧,别得意,你也沒幾天好日子過了!”
說完,沒給左梨花開口的機會,爬起來就往外沖,跟跑慢一步就要被活吃了似的,連相機也不要了。
左梨花看得直皺眉。
現在的狗仔怎麼回事,偷拍被發現了就詛咒人?這麼玩不起的嗎?
她彎下腰,準備将相機撿起來,卻在彎腰的時候,發現地磚的縫隙中,藏着一張兩寸照片。
出于好奇,左梨花将照片一并撿了起來。
是一個年輕的女孩,最近人注目的,是那雙藍色的眼睛,讓人一下子聯想深邃的大海,黑色的頭發有些自然卷,散在肩膀前面,像海洋深處的藻類植物,她五官精緻,下巴精巧,許是證件照的原因,表情有些冷淡,卻依然不妨礙左梨花被驚豔到。
左梨花是個顔控,隻是因為隻控比自己長得好看的,或是符合自己審美的人——比如冷美人,如果是比自己長得好看的冷美人,那就更好了,但她一個因為長相紅遍大江南北的流量花旦,有幾個長得比她更好看的?所以門檻太高,一直控不到。
而照片裡的這個人,全完卡死了她的審美要求,一個長得比她好看的冷美人!
左梨花有些飄忽,拿着照片往屋裡走,想着明天問問甯冬邦,認不認識這個人,如果可以,她想和她交朋友!
走到門口的時候,相機被她順手扔進門邊的垃圾桶。
破碎的殘片落在底部的垃圾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經過了這麼一遭,左梨花現在半點胃口都沒有,那盤炒飯還在桌子上,窗框的陰影落下來,在盤子中央劃出一條暗着的寬線,遠遠看過去,黃澄澄的飯粒成了深褐色。
左梨花摸摸肚子,不想吃了。
她站在客廳站了會兒,看了看手中的照片,照片在院子裡風吹日曬的,有些褪色,暗光照過來,裡面的漂亮姑娘好像跟她對上了視線似的。
左梨花眨了眨眼,突然感覺疲倦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