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祁安,發絲被捋起,露出的眉眼精緻又漂亮,唇瓣粉嫩,氣質溫和清貴,白t穿得幹淨清爽。
然後……他就想到了昨天的祁安。
兩者對比,他怒火中燒,更加确定昨天祁安就是故意的。
為什麼?
明明他在球場上打得這麼好,想讓祁安給他送水,然後給祁安分享一下他的喜悅,可祁安為什麼要打扮得灰頭土臉讓他難堪?
他的臉色有些沉郁,一想到昨天籃球隊的兄弟們對他的調侃,心裡的火燒得更旺了。
周圍都是行走的學生們,隐晦的視線落在他們身上,各種猜測層出不窮。
看熱鬧的、打量的,讓顧時澤覺得自己像是逗人愉悅的小醜。
難不成在他們眼裡,他就是這麼一個善妒且心眼小的人嗎?
“過來。”他終于出聲,聲音有些低。
“你叫我嗎?”
祁安似笑非笑,眼神冷了下去,“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沒空陪你在這耗着。”
兩人針鋒相對的模樣引起更多人的駐足圍觀。
顧時澤被祁安的話刺激到。
之前還未解決的、被壓抑的怒意直接跳了出來。
他的額角直跳,臉色更加難看。
按耐不住,他大步朝着祁安走了過去,周圍的同學被他的氣勢唬住,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給他讓了道。
他走到祁安身邊,直接伸手握住了祁安的手腕,然後轉身往人群外走。
祁安被他扯得一個踉跄,險些摔到地上,還沒穩住身形就被拉着快步走着。
“我靠這是不是要打架?”
“顧時澤莫名其妙發這麼大火幹什麼?”
“你們不跟上去看看?萬一真打起來了怎麼辦?”
“顧時澤那家境,打個架跟玩似的,我們也得罪不起啊!”
“完了,小帥哥是不是要破相了?不要啊……”
“……”
無數讨論被抛在身後。
顧時澤走得很快,刻不容緩一般,步子邁得又大又快。
祁安垂下的眸中劃過一道冷意,手腕被顧時澤鉗制的地方甚至傳來火辣辣的痛。
他冷着聲喊了一句:“顧時澤!”
顧時澤的手抓得更緊,手背青筋盡顯。他走得更快了。
走廊上剛從其他教室出來的人不明所以,眼見着顧時澤臉色不對,都稍稍靠邊走着,直到兩人風風火火地消失在走廊盡頭。
祁安被迫幾個幾個樓梯地跨越,剛下完樓還沒站穩,眼前畫面一轉,後背就傳來碰撞的痛楚。
他頭腦有些發暈,晃了晃頭,視線還沒清醒。
顧時澤夾雜着怒意的低吼就在他頭頂響起:“祁安!你是不是故意的!”
祁安沒理他,隻顧着和系統說話:[這原主不僅胃病還低血糖啊?]
[……]系統無語,[宿主,低血糖是你自己的毛病。]
[哦,我忘了。]
腦子有些嗡嗡然,顧時澤的聲音始終萦繞在他耳側,可他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他靠着牆,盡力支撐着自己不倒下。
等到虛脫的無力感漸漸消失,他才把顧時澤的話聽進耳裡:“……别裝得跟死了一樣,你想死就真的去死!”
這麼生氣啊。
祁安冷不丁笑了兩聲。
顧時澤更惱了:“你敢嘲笑我?”
他伸手,一把握住祁安的衣襟,惡狠狠地說道,“你昨天在籃球場上就非得讓我難堪?我跟你說話你還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你憑什麼敢這麼對我?”
意識徹底回籠,身體的無力感也已經褪去。
可是饑餓的胃部開始難受,祁安皺了皺眉,擡眸看着顧時澤。
顧時澤離他很近,手還攥着他的衣襟,讓他有些難以呼吸。
可他看着那張放大的俊臉,顧時澤濕熱的氣息噴灑在他面龐上,引得幾分瘙癢。
他笑着說了一句:“不是你自己說的……我們恢複到以前的狀态嗎?”
顧時澤一怔,手卻松開了些。
他盯着自己眼前的祁安,冷笑道:“恢複到以前的狀态不是讓你恢複到以前的樣子。而且……你以前可不會當衆讓我難堪。”
停了兩秒,他神色微妙地問道,“你故意報複我?”
祁安看着他:“我為什麼要報複你?”
“那不然呢?”
顧時澤松開手,扯了扯嘴角,一副“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的模樣,“自從我說恢複以前的狀态之後,我反而像倒貼的!我邀請你來看我的比賽,你卻在籃球場上讓我難堪!昨天為什麼非得打扮成那副樣子?你是不是非得讓我被所有人笑話你才滿意?”
“祁安,你心裡還是在生我的氣吧?”
祁安沒說話。
顧時澤又一副“被我猜中了”的表情,嘲諷道,“我說了我會對你好,我言出必行,你卻不再像以前一樣,非得報複我。”
祁安在心裡冷笑。
手腕處依舊傳來隐隐約約的痛意,祁安不用想也知道那裡肯定通紅一片。
長睫輕垂,眸中掠過一道暗色,他叫了一聲:“顧時澤。”
顧時澤剛才的惱怒已經退下了許多,現在忽然聽到祁安不冷不熱的叫喚,他沒由來得就是心頭一跳。
“怎、怎麼了?”
祁安揚了揚嘴角:“你這麼讨厭我,不如當做不認識我。”
“我們兩個做陌生人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