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晴朗,藍天上飄着一朵朵潔白的雲。
晉市一中擁有全市最好的師資水平,頂級的教育資源,校内環境也是絕佳,綠草如茵、樹木成群。
小醜背着手,蹦蹦跳跳地走路,經過林蔭下的讀書角,見到有幾個學生偷懶沒去運動會,還會突然湊近吓他們一吓。
“hello~請問你們知道邊囿在哪兒嗎?”
那幾個學生先是被吓一跳,而後反應過來,“你找邊囿做什麼?叔叔,你的妝好濃啊。”
小醜蹲下身來,笑眯眯地糾正道:“是哥哥哦~哥哥剛從一出舞台劇下來,還沒有卸妝。”
“哦,那你是邊囿什麼人?找他做什麼?”邊囿可是他們一中校花,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隔壁學校的人偷偷溜進來,隻為遠遠看邊囿一眼。
小醜:“他是我的主人~他把我弄丢了,所以我隻好親自來找他~”
學生們表情各異,偷摸對視幾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燃燒的八卦之魂。
忽然,有人擡手一指,“看,那是不是邊囿?”
衆人循聲看去,隻見三五個打着赤膊的男生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一個男孩屁股後面。
那個男孩擁有一頭微微卷曲的黑發,一雙湛藍的眸子好似大海,他穿着白色的運動衣、運動褲,露出修長的四肢,兩條小腿骨肉勻停,皮膚白得幾近反光。
他從光中走來,走到樹影下,點點光斑落到他身上,美得像一幅畫,哪怕他臉上表情很冷。
即便是冷臉,也并未折損他的美麗,反倒更襯出他的矜貴與地位——他本該如此高高在上。
“找到了~”
小醜一邊說,一邊擡起手,在那幾個學生面前随手一揮,幾人紛紛倒頭睡去。
他們醒來後,不會記得曾經發生的一切,也不會記得有個小醜裝扮的男人來過學校。
*
“囿囿,别生氣,我們教訓過崔雪松了,晾他下次再也不敢這樣了,囿囿你别氣了好不好?你生他的氣,别不理我們呀。”
邊囿冷着臉,越走越快,最後到了疾走的程度,身後這群男的依舊窮追不放。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
運動會項目進行到了長跑,三班參加的人有崔雪松和林曉,長跑結束,邊囿纡尊降貴地抱着水站在一旁,等崔雪松朝他走來,便把手裡的水遞過去。
按道理講,崔雪松應該保持在一步開外,用手指接過礦泉水,但是今天的崔雪松不知道怎麼想的,一邊嘟囔着“好累啊,想要班長抱抱”,一邊就朝邊囿抱了過來,甚至還把大半個重心都放到邊囿身上。
——不出意外的,把邊囿壓倒了。
鼻腔裡充斥着濃烈的體味,男生剛運動完,挾裹着體溫的汗液滴到邊囿的脖子和胳膊上,在那一刻,邊囿覺得自己像被一個巨大的火爐壓在地上一樣,渾身上下的毛都炸開了。
崔雪松也沒想到邊囿這麼容易被壓倒,迅速爬起來後,還嘴欠的來了一句:“班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麼好壓。”
邊囿:“……”
大庭廣衆之下,邊囿又不能對崔雪松做什麼,隻惡狠狠瞪了對方一眼,轉身就走。
他的衣服上都糊滿了崔雪松的味道,濕漉漉的汗液打濕了邊囿胸前和腹部的衣料,邊囿一邊走,一邊揪自己的衣服,摸到濕痕後,又一臉嫌惡地撒手。
回到班級,邊囿拿出自己提前準備的幹淨衣服,打算去廁所換上。
一中有大課間,每次大課間都會強制學生跳操和跑步,邊囿很讨厭自己身上有汗味,所以每天都會給自己準備一套幹淨衣服放在教室。
邊囿愛潔,這是班上每個人都知道的事,并沒有人會覺得他矯情或者其他什麼,他們隻會覺得邊囿就應該是這樣,永遠幹幹淨淨,聖潔出塵,是他們放在心上的幹淨月光。
邊囿進廁所的時候,崔雪松還想跟進去,被邊囿、以及其他男生的眼神殺在原地。
崔雪松摸了摸自己的闆寸,“我隻是想給班長拎衣服,我保證不做什麼。”
林曉:“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邊囿進去後,池俊春才壓低聲音冷冷問:“你剛才是故意的吧。”
崔雪松聳聳肩,“我說不是你們信嗎?”
池俊春一把拎起崔雪松的衣領,“别讓我發現第二次。”
崔雪松重重推開池俊春,理了理衣襟,唇邊挂起痞笑,“得了吧,你以為你的心思幹淨到哪兒去?你們願意把他當神一樣捧着我沒意見,但是三年了,他有正眼瞧過我們嗎?我得不到,你也得不到,那他媽捧着幹嘛呢!他長那個樣子,生來就該在老子身下——”
池俊春一拳揍過去,把崔雪松剩下的髒話都打了回去。
池俊春眸光陰冷地盯着崔雪松,像要把人盯出兩個洞。
“你是真特麼欠揍。”
崔雪松摸着嘴角的血,笑了一下,朝池俊春飛撲過去,二人就在廁所門口扭打起來。
二人打得難分伯仲之時,一道笑嘻嘻的嗓音從後方響起,“玩什麼呢?也加我一個,嘻嘻~嘻嘻嘻~”
……
邊囿換好衣服,從隔間出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聞初一?你怎麼在這兒?”
聞初一胳膊環着腰,身子斜斜站着,透過兩扇木門的縫兒窺伺廁所外的情況,看得目不轉睛,饒有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