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見狀趕忙拿帕子抹淚嚎嚎大哭起來,她怕賈赦将賈珠當年的死因公布出來,當年實在是家醜,要是被他人知道了賈珠怕是死了要被他人說嘴。
“二嬸啊,珠大哥哥他當年究竟是怎麼去的,咱們都清楚,既然你說我爹他是滿嘴胡說污蔑您兒子的。
那好,反正現在大家都在,咱們就在這兒說說,我那個珠大哥哥究竟是怎麼沒的讓大家來評評理!”
一直沒有說話的賈琏這時候出聲了,看向王氏說道。他料王氏也不敢将賈珠的死因說出去。
到時候别說賈珠了,就算是王氏和賈政也落不了好免不了被人說嘴。
“好了,别吵了,我老婆子還沒死呢,都安靜!”
賈母看場面有些收不住了,趕忙出聲阻止道。
衆人看向賈母,賈政夫妻看到賈母出聲宛若看到了希望。
他們知道賈赦最是聽賈母的話的,就算是剛剛賈赦将當年的事情道出,他們也認為不過是賈赦這些年憋得狠了一時間怒氣上頭沒控制得了罷了。
他們堅信等賈赦待會兒清醒過來又會變成往日那個孝順昏聩的大老爺。
而賈赦一房這時大多是面露嘲諷神色怨毒看向賈母,他們倒要看看他們這個老祖宗究竟要玩什麼花招!
“赦兒政兒我老婆子一輩子就生了你們兩個兒子,老太爺也就你們兩個兒子,現在正是咱們賈家的危急關頭,你們可不能在這時候起了内讧自亂了陣腳啊。”
賈母看向賈赦賈政二人痛心疾首的道。
“母親是孩兒不孝,讓您費心了,要不是為了孩兒您也不會受這麼大的委屈。”
賈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将頭磕得砰砰直響。
“我的兒啊,你這樣是要剜我的心啊。”
賈母見狀掙紮着下榻似乎是要将他扶起來卻又因年老體弱扶不動他,母子二人坐在地上抱頭痛哭。
“母親,是孩兒沒用讓您受委屈了。”
“兒啊,既然他們都不待見咱們娘倆,那咱們還不如搬出去,省的礙了他們的眼,鴛鴦你還愣着幹什麼趕緊給我老婆子套車去。”
衆人見狀都有些動容,有些耐不住的人還偷偷拿眼神偷瞄賈赦看他是何反應。
賈赦袖手冷笑着看着他們娘倆的表演,對他而言這樣的表演他自祖母走後就見得多了。
每回都是這樣逼他,他這些年也是蠢的被他們這樣一弄就什麼條件都答應了他們,而自己卻沒落得半點好處。
就連孝順的名聲也都是被老二這個假正經給得了去,他反而成了不孝之人了。
“既然您覺得我不好,正好現在珍兒和保齡侯還有忠靖侯都在這兒呢,那現在就開祠堂吧,讓我和老二分家。
我不強求您住我這兒,反正您看我就覺得心煩,您願意住老二那兒也行,我會每月派人給您送上養老銀子的,您就安心的和老二住在一起吧。”
賈赦見他們母子倆這樣,怎麼會還不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算盤,幹脆就順他們的話往下說。
反正現在戴總管都說了是老太太她縱容老二兩口子弄死了他的妻兒,這番話大概不出兩天滿京城的人也都會知曉。
那這樣,就算老太太和老二去住,也沒有人會戳他的脊梁骨說他不孝,要知道老太太幹的這些事。
要是賈家還有比她輩分高比她更有權勢的族老在的話,老太太她就隻有兩條路可走了。
一是在家廟裡青燈古佛頤養天年,二是直接病逝一了百了。
至于休棄那是不可能的,她可是為祖父祖母守過孝的在三不去之列。
母子倆聲音戛然而止,臉上三分悲傷七分不可思議表情滑稽極了,他們沒想到平日裡極為有用的招數怎麼這時候就不靈了呢。
換在以前賈赦早就跪在了賈母,面前他們說什麼他就答應什麼了。
“好嘞,老太太您不必麻煩鴛鴦,孫兒我親自為您辦好,保準您舒舒服服。”
賈琏看他們臉上的表情被逗笑了,悶聲強忍着向賈母說道。說完轉身就要往門外走去。
“你回來,都你這時候了你還這般不正經的阿,趕緊向老祖宗賠罪。”
王熙鳳見狀趕忙拉住賈琏,她可不想賈母搬走,要是賈母搬走了着榮國府不就成了賈赦的天下了嗎。
她自己清楚她能在這府裡威風八面靠的就是賈母和王夫人的勢,要是他們搬走了,賈赦和邢氏空出手來第一個要整治的就是她了。
她這些年對待她這對公婆是個什麼樣的态度,可以說是滿府皆知的,她可不期望他們能善待了她去,不弄殘她就算是好的了。
更别說賈赦可是揚言要給賈琏擡平妻進門的。
而賈琏呢?現在有老祖宗和王氏看着他都敢什麼髒的臭的都往房裡拉,要是他們走了,那賈琏豈不是更要翻了天了。
王熙鳳可是說是在這府裡最不想要賈母和賈政一家走的人之一,至于另一個自然是賈政一房了。
在這裡他們還能稱國公府門第,可住在外面就成了五品小官的門第了,這落差太大賈政一房表示他們絕對不搬打死也不搬!
賈赦看了一眼他這個胳膊往外拐的兒媳婦,心裡想着不愧是王家女一心就向着她姑母,沒有半分的為琏兒着想的打算。
是個表面精明内裡拎不清的蠢貨,看來以後還是要給琏兒擡一房腦子精明拎得請的媳婦進門。
王熙鳳被賈赦的目光看着心裡發毛,可是臉上還是毫不畏懼的昂着頭看向賈赦。
她心裡并不畏懼賈赦,反正隻要有老祖宗和姑母在她就不怕。
更别說她還有她叔叔王子騰在外邊看着呢,諒他賈赦也不敢拿她怎麼着。
她哪裡知道,就憑她剛剛叫住賈琏的那一番動作,賈赦就已經對她動了殺心了,賈赦若是真要殺她有的是辦法讓人瞧不出毛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