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蘊躺在床上,一臉菜色地盯着深綠色的床簾,耳邊飄蕩着室友的說話聲。
按目前的情況來看,說話的人應該是“他”的室友。
隻是這個他,是原主,不是顧蘊。
沒錯,顧蘊穿越了,睜眼前他還在教室裡和他的同桌說話,睜眼後他就出現在了一張陌生的床上。
室友的聲音清晰地穿透床簾,毫無遺漏地傳入顧蘊的耳畔。
“江予白要申請外宿嗎?真的假的?”
“為什麼啊,宿舍裡面又沒誰得罪他——好吧!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顧蘊的腦袋迅速捕捉到關鍵信息:江予白。
如果他沒聽錯的話,室友提到的人名就是江予白。顧蘊最近隻聽過一個江予白,那就是他同桌嘴裡的那一個。
顧蘊愣在原地,腦海中回響起穿越前同桌在耳邊說的那些話。
“江予白成績巨好,班長!他就和你一樣一直是全市第一,高考還是全省第一!他真的好聰明,而且他媽媽超級溫柔,爸爸也很有錢,雖然不是首富,但是比我們有錢很多,最重要的是江予白他人還賊漂亮,性格賊好,超多人追他,簡直是所有人心中白月光的存在。”
同桌歎了口氣:“如果不是宋懷墨,他的人生一定非常完美順遂。”
“宋懷墨是江予白的鄰居,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他喜歡江予白。
宋懷墨向江予白表白,江予白一開始沒答應,但是宋懷墨還是窮追不舍死纏爛打!”
同桌憤憤不平:“宋懷墨真的是個死渣男,狗東西!就是個不要臉的臭玩意!”
他罵完,卻沒看到顧蘊的反應,他湊近,推了推顧蘊的肩膀詢問:“蘊哥?班長?你在聽我說嗎?”
班長這張臉不管看多少遍都不會厭,同桌感慨,這都是他們同桌的第二年了,盯着班長的臉看時還是會被他的容貌恍惚到。
顧蘊的皮相和骨相都極為出衆,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完美無瑕。哪怕此刻他眼下烏青,也依舊未削減他的美感,反而一改以往明朗,增添了幾分頹然的韻味,是另外一種風格的帥氣。
除去皮相,顧蘊的成績也非常優異,三年來一直穩居全市前三,家長們早早就打聽好了,在他還沒高考完的時候就提前預定了他的筆記。
對方付的酬勞不菲,顧蘊正愁大學的學費和生活費,自然沒有理由拒絕這次賺錢的機會。考試一結束,他就馬不停蹄地開始整理筆記,一連七天都沒休息好,整個人精神狀态直線下降。
這會兒就隻是坐着,他也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能睡過去,疲憊随時會把他拖進夢鄉。
顧蘊不想讓同學擔心,對方一喊他,他立刻打起精神,回應道:“我在聽呢,宋懷墨做了什麼壞事?怎麼喊他狗東西?”
要說顧蘊整理了七天筆記,那這位同學就連看了七天小說,他沒有絲毫察覺顧蘊的異常,一聽對方這麼問,氣憤道:“他在一次表白被拒後,去酒吧喝酒,喝醉了之後和一個服務員睡了!”
“啊?”顧蘊懷疑自己困得出現了幻聽,雙眼圓睜,滿是驚訝。
對上顧蘊茫然的眼神以及帥氣的臉蛋,同桌的臉唰得一下就紅了。
總感覺在班長面前說這個詞好像在亵渎班長一樣。
他結結巴巴道:“反正就是這樣,他,發生這種事,正常人哪還有臉追别人,但是宋懷墨,臉皮超級厚了,還想要腳踏兩隻船!”
“服務員不是長期工,他叫唐小酒,是江予白學校對面那個學校的學生,隻不過唐小酒家境貧窮,母親缺錢做手術,這才去來錢快的酒吧兼職。
唐小酒的眉眼有點像江予白,宋懷墨喝醉認錯了人,把唐小酒當成了江予白,兩個人發生了……關系。”
“宋懷墨第二天醒來之後,還恍惚了一下,但他一聽唐小酒缺錢,又看着那張和江予白相似的臉,心念一動,提出要包/養唐小酒——純粹□□,不帶感情的那種包/養,因為宋懷墨還放不下江予白,他還要繼續追求江予白。”
顧蘊吐槽道:“唐小酒答應了嗎?宋懷墨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同桌附和:“就是啊!”
“這是唐小酒認為唯一一個能救母親的機會,所以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原本各取所需,但狗血的是,唐小酒喜歡上了宋懷墨……
更狗血的是,宋懷墨一心追求江予白,江予白被他的恒心打動,答應了要跟他在一起,最後也喜歡上了宋懷墨。”
“江予白就是太心軟了,宋懷墨死纏爛打他就答應了,可惜宋懷墨表現出來的都是假面目,江予白完完全全被他蒙蔽。
一邊是一夜風流的唐小酒,一邊是喜歡多年的白月光,宋懷墨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江予白,但背地裡又和唐小酒糾纏不清,唐小酒被虐身虐心,傷心欲絕之下,假自殺死遁離開了宋懷墨。
故事最狗血的地方來了,唐小酒假死之後,宋懷墨這才意識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唐小酒!”
同桌滔滔不絕,壓根沒給顧蘊說話的機會,他語氣波瀾起伏,牢牢地抓住了顧蘊的注意力。
“宋懷墨傷心欲絕痛苦萬分,認為是江予白蒙蔽了他的雙眼,從此記恨上了江予白。
他設計讓江家破産,江父在拉投資的時候出車禍不治身亡,江母受不了打擊,沒多久也去世了。
江予白天生體弱,身體本來就不太好,他強忍傷心,想要挽救搖搖欲墜的公司,但在死渣男家大業大,在他的淫威下,沒有一個人願意和江予白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