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蘊直勾勾地盯着江予白的脖頸,一時間心情複雜不知道說什麼,隻好明知故問:“你回來了?”
“嗯。”江予白随便應了一聲,跟那些人相處的過程實在是讓人疲倦,他此刻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再跟顧蘊說話。
江予白抓了抓脖頸,繞過顧蘊,準備簡單地清洗一下就躺床上睡覺。
從家裡到宿舍的路上也沒有鏡子,江予白看不到身上的痕迹,疲倦蓋過了其它,他壓根沒有想别的。
顧蘊讓出位置給江予白,江予白去洗漱,他就坐在位置上,拿手機瘋狂搜索吻痕長什麼樣。
顧蘊高中管得嚴,早戀的同學不多,教導主任都是見一對就拆一對,顧蘊也沒有多餘的心思放在談戀愛上,因此他完全沒見過吻痕。
這會兒隻能臨時抱佛腳,瘋狂找網圖,再與江予白脖頸上的痕迹對比。
怎麼看都有點像啊。
顧蘊發愁,抿着唇不信邪地繼續搜索,手機不負衆望地給他推了另外一種可能:過敏。
好像也挺像的。
在顧蘊比對這兩種情況哪種與江予白身上的痕迹更像時,江予白從洗漱間走了出來。
許是因為太累了,往常整齊扣好的睡衣扣子此刻松散開來,衣襟微敞,露出了胸前大片潔白的肌膚和漂亮的鎖骨,白皙細膩的皮膚上布滿了紅色的斑點,看着觸目驚心。
再往下看,江予白下半身就穿着一條寬松的沙灘褲,修長白皙的長腿暴露在空氣之中。
顧蘊的視線掃過,像被燙到一樣,立馬收了回來。
明明同為男生,怎麼江予白給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顧蘊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指了指江予白的脖子:“江予白,你是不是過敏了?”
顧蘊的聲音像風一樣飄到江予白耳邊,虛無缥缈的,江予白險些沒抓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微擡眸子,有些遲鈍:“什麼?”
腦袋越來越重,身上的紅痕也越發明顯,呼吸好像快要停住了,再看顧蘊,卻發現他的腦袋一直在晃。
顧蘊還等着江予白承認,稍不留神,一回頭就看見江予白晃晃悠悠的,手扶着桌子,但沒扶穩,下一秒直挺挺地往地上摔。
顧蘊被吓一跳,連忙上前,伸手抱住了他。
“怎麼了怎麼了?”王明亮探出腦袋,驚慌失措。
顧蘊第一次碰到這種場面,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指揮王明亮:“可能是嚴重過敏,快打120。”
他剛才看過相關的推文,對推文裡的内容還有印象,顧蘊把江予白放平,回憶着推文裡的步驟,按着步驟一步一步做。
一系列操作做完,江予白還沒醒。
顧蘊心亂如麻,一直到救護車來的那一刻,他的心依舊高高懸挂在空中。
江予白千萬别死啊!顧蘊在心底許願。
他跟着救護車到了醫院,輔導員慢他們一步,等輔導員到醫院時,醫生已經檢查出江予白暈倒的原因了。
“顧蘊?”
見到顧蘊的那一刻,輔導員有些怔愣,在他印象中,顧蘊是一個不夠熱心腸的學生,陪室友來醫院不太像他能做出來的事。
顧蘊站起來,喊了句老師,又搬了條凳子給輔導員坐下。
輔導員很是意外,喘了兩口氣緩了緩,坐下之後詢問:“醫生怎麼說?”
事情發生在下班的點,她是從家裡趕過來的,王明亮在電話裡也沒說清楚,她生怕人出意外,到了醫院就直奔病房,累得汗都跑出來了。
顧蘊倒了杯水遞過去,解釋道:“醫生說是過敏,過敏源還在查,不過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江予白白天好好的,晚上跟他們一起吃了一頓火鍋,再然後被家人喊了回去。在家總不能出問題吧,那問題很有可能出現在火鍋身上。
這頓火鍋是顧蘊請的。要是江予白真出什麼問題,顧蘊得内疚一輩子。
江予白平躺在床上,雙手搭在胸前,臉頰發着紅,看起來可憐的要命,顧蘊都不忍心看。
“好,沒事就好。”輔導員喝了口水,苦口婆心地交代,“過敏要小心,平時吃東西都得注意,你和他一個宿舍,也多多提醒他,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顧蘊扯了扯衣袖,非常認真地承諾道:“老師,我以後會注意的。”
輔導員又問了幾句,跟顧蘊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這才離開,留下顧蘊一個人在病房守着。
事情發生的太緊急了,顧蘊擔心江予白需要住一段時間院需要臨時從宿舍拿東西過來,便留了王明亮在宿舍,顧蘊則跟着救護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