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杉沒辦法隻好拉着哈魯跟過去,大不了以後在這附近打遊擊一樣換着地方睡好了。
理發店内堆積了一地的頭發,似乎末日前幾天老闆就不開店了自然也就沒有打掃。店鋪不大,隻有三個客人的座位以及後面一個衛生間便已是全部。
沐杉沒讓哈魯幹活,他自己多做了一份工配合着兩人稍微打掃幹淨了店鋪。
“還疼嗎?”沐杉握住哈魯的手,似乎手掌還是不能完全張開。
沐杉有些自責,每次作戰他都指揮哈魯沖鋒陷陣,因為他覺得哈魯無論如何都可以自愈。
可是這次不一樣了,哈魯受傷了,和自己一樣需要恢複期。
他也會痛,他是自己的寵物自己有責任照顧。
“沒事,早就沒感覺了!”興許是不忍心看到沐杉難過的表情,哈魯立刻搖着尾巴表示自己沒事,他還逞強地将手掌張開又合上,而這作死的行為自然将傷口扯裂了。
“你笨蛋嗎!”沐杉立刻制止,他用力拍打了下哈魯的頭,哈魯也知道錯了哼唧一聲不再動彈。
沐杉将哈魯拉坐在牆角,從背包裡拿出繃帶重新給哈魯包紮着傷口。本來結痂快好的傷口再次滲出血來,沐杉邊教育着哈魯邊将新的繃帶裹在哈魯手上。
“主人,你愛我對不對?”哈魯俯下身湊在沐杉耳邊,他隻是怕吵到另兩個人的休息,可沐杉卻紅了耳朵。
“我……我當然了,你是我的寵物。”沐杉輕咳一聲,手上的動作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那不是寵物的話呢?我現在是人了,你有沒有把我當成朋友或者……”
“有,我有時會把你看成朋友。”沐杉用力拽了下繃帶系上死結,“睡覺吧,今天累一天了。”
“好!”哈魯躺下身将胳膊放平,“枕着我胳膊吧。”
“你會睡不舒服。”
“不會啊,主人貼緊我我才能安心。”
沐杉慢慢躺下,哈魯的胳膊很結實躺起來還算舒服。隻是心裡一種輕飄飄的感情慢慢湧現,如霧一般如雲一般。
“哈魯,不要總說喜歡我愛我之類的話來。”沐杉側過頭看向哈魯。
“為什麼?”哈魯的語氣裡難掩失望。
“因為你會讓我誤會咱們的關系,我知道你是單純的表達喜歡,可是你現在這種狀态和别人這麼說會很讓人會錯意。”
“會錯意?愛不不就是愛嗎?”哈魯不理解,他喜歡和沐杉永遠在一起,他想獨占沐杉一個人,這不就是愛嗎?
“愛分很多種,你對我是哪一種?”
哈魯沉默了,他還沒辦法思考這個問題。
“所以你這樣會讓大家扭曲咱倆的關系,以後别說了。”
今天是陰天,沒有光照進屋子,現在夜也深了沐杉看不清哈魯的臉。他隻是憑感覺知道哈魯在點頭,于是他放心睡去。
身子輕飄飄地飛起,似乎是自己的靈魂正慢慢往家的方向飛去。
倒塌的建築在自己腳下慢慢恢複原狀,街道上的裂紋也愈合,稀稀拉拉有了汽車和人聲。
沐杉飄回了家,他知道自己在做夢。
門一打開,先是一隻狗撲了過來,随後三隻貓翹着尾巴也走向自己。
“我回來啦!哈魯别扒拉我了!”沐杉将買的飯放在桌上,而吉米是第一個跳上桌的,它不是嘴饞飯菜而是酷愛咬塑料袋。
“别咬了!回來又要吐了。”沐杉一巴掌拍在吉米頭上,吉米也喵了一聲表達不滿。
“好了别生氣了,我給你開罐頭。這不是怕你把塑料咽進肚子嗎?”
拍頭是他最常見的教訓方式,沐杉不奉行溺愛主義,有錯就揍是他養寵物的根本。
所以貓咪基本上都很聽話,不吵不鬧,除了晚上例行的夜跑。
而哈魯則是不聽話的那個,也不知道是不是狗天生皮糙肉厚臉皮也跟着厚了,無論沐杉怎麼打哈魯,哈魯也隻是夾着尾巴哼唧認錯,認錯但不改。
棍棒沒少挨,可它又會撒嬌,每次沐杉蹲下指着鼻子罵它時,他就會伸個舌頭搖着尾巴往人懷裡撲。
沐杉被逗笑了,自然就沒事了。
之前的生活很惬意,雖然工作辛苦掙不上錢,但是至少還有陪自己不離不棄的“人”。
至少每天可以笑着入睡,至少不會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危。
沐杉很懷念,因此他不想醒過來。
可他的人生總是事與願違,哈魯不知怎麼的立刻坐起身子,而本枕着他胳膊的沐杉也因此磕了頭。
“啊……幹嘛!”沐杉揉着腦袋抱怨。
而哈魯隻是一直吸着鼻子:“吉米,是吉米的氣味。”
哈魯起身沖了出去,沐杉也緊随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