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别人的命殺出重圍的人,身上總會帶着一股子煞氣,無論被掩飾得有多好,都是遮掩不了了——那種視生命為無物的态度。
伏黑甚爾銳利的眸子上下掃視了鬼舞辻無慘一番,見自家倒黴孩子還被人牽在手裡,眉頭一皺,連忙把人抱過來。
伏黑惠眨了眨眼,還沒搞清楚什麼情況,就被甚爾粗魯地揉了揉頭發,拉到了身後,手上拿着的蛋糕也被伏黑甚爾順手拿掉了。
“拿的什麼東西?這家夥給你的?”
無慘撐着傘,半張臉都被遮掩在漆黑的傘面之下,堪堪露出下巴和蒼白的薄唇。聽見甚爾毫不遮掩的敵視的聲音,微微一笑,手腕後傾,露出在昏沉的燈光下異常發亮的血色雙眸。
“沒加别的東西。”
甚爾“切”了一聲,随即朝他翻了個白眼。
“兒子乖啊,這人給的鬼知道裡面加了什麼,真想吃你爹我明天給你買。”
伏黑甚爾推着伏黑惠的腦袋讓他回房間找他姐,然後反手把蛋糕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淡粉色的盒子經過一個完整的抛物線,然後落到了紅色的有害垃圾桶裡。
伏黑惠似乎感受到了二人間的氣場,一步一步後退着回到了房間裡,在關門前,他清晰地看見甚爾拿出了刀。
!
鬼舞辻無慘眼見着對方朝他走來,順他的意,後退着退出了房門,随即定定地看着他。
伏黑甚爾握着手中的天逆鉾挽了個刀花,笑了一下,腦子裡實際上考慮換到哪個地址才能讓伏黑兩姐弟至少不會被他連累。
“說吧,你是哪個被我得罪的倒黴家夥?”
無慘眨了眨眼,面色如常,“真是抱歉,我并非為你而來。”
如果說,在他說這句話之前,對面的反應隻是感覺麻煩,像是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趣一樣。
但無慘話音剛落,甚爾把玩天逆鉾的動作一頓,身體沒變,斜着眸子睨了他一眼,黑豹般令人膽寒的綠眸透出捕獵者的兇殘。
雖然不是世俗意義上那一類的父親角色,但對自己的血親,還是會下意識維護麼……啊,确實像護崽的豹子。
“這麼說,你是為了我兒子來的了?”
伏黑甚爾咧着嘴露出一個十分陽光燦爛的笑容,襯得他嘴角的刀疤愈發醒目。
“啊,确實如此,但想要您的命也是真的。所以,能否……讓我殺了您呢?”
話音剛落,伏黑甚爾的刀瞬間沖無慘刺來,刀尖前端就是他的血眸。
很快。
鬼舞辻無慘眼神微眯,側身下腰躲過,随手收起傘,轉了一圈,順勢将傘柄抵到甚爾的腕骨上,借着他沖刺的力道把人帶離自己的身邊。
伏黑甚爾手腕順轉,緊緊握住了漆黑的傘柄,旋轉身體沖着無慘的太陽穴就是一腳飛踢。随着“砰”的一聲,這一擊被無慘用小臂擋了下來。
紋絲不動啊。
伏黑甚爾收回架勢,穩住身體,有些無奈地一把抹過自己額前的頭發,攤了攤手,示意自己懶得打了。
強勁的敵人,不管對面是為了什麼而來的,都他媽糟糕透了。
這狹窄的小巷,以及甚爾身後的房子,對二人都造成了限制,但高手過招,一招便見分曉。
難搞,咒術師那邊什麼時候有了個這麼吊的家夥了?
伏黑甚爾決定先和他談談。
“說吧,誰派你來的?”
天逆鉾在甚爾手裡轉了一圈,很快就被收了起來,他的主人語氣有些頹喪。
“禅院家的?還是禦三家聯合了?或者哪個不知死活的詛咒師團體下的懸賞?我怎麼沒在詛咒師網站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