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話說的太過了,态度太差?不該爆粗口?然後傷了蕭總的心?
确實也挺傷人的。蕭總不過開個玩笑,是不是太小題大作了。
蕭銘悅多調了幾個文檔翻看,都是能派上用場的東西,幫了大忙,就連站在一邊口出狂言的人都看起來順心多了。抛開那個巴掌印,雖然年紀大了些,說不定也别有一番滋味兒。
他總要讓自己過的舒心,不能讓老狐狸牽着鼻子走委屈了自個兒,既然有那麼長的時間,坐實了是不是會更方便。
尤其是這麼個得罪過自己的東西,要是服了軟光是心裡就痛快不少,就算玩一下也權當給他還債了,總要收點兒利息不是,不可能吃了啞巴虧。
況且對他趨之若鹜的人太多了,偶爾來一點兒拒絕的小情趣也未嘗不可。
“蕭總,我們這樣吧,各退一步。”簡嘉終歸還是有些害怕真的得罪了蕭銘悅。
“你别跟我開這種玩笑了,我也跟你道歉,剛剛是我的不對……”
一句道歉就前塵過往一筆勾銷了?蕭銘悅聽着都想笑。
“要是我不同意呢。”
“啊?”
“要是我沒跟你開玩笑呢?”蕭銘悅支着頭眼睛沒離過不停閃現的文件。
“我看上你了,簡嘉,跟我怎麼樣。”
淡薄的陳述句響在房間裡擲地有聲,就像昨晚付藝童受了驚吓打碎的玻璃杯子一樣,不同是的這回是簡嘉沒什麼方式來透露出自己震驚。
看上他這種事情放在十年前,對他也算是司空見慣,誰還沒年輕過。青蔥校園裡,就算給阿景當綠葉,他也不算太差,類型不同嘛,但也是能吸引到學姐學妹的。
甚至往前數幾年,也是有過兩個女朋友的,這他都快三十了,用那些女人的話,誰會願意跟着他這麼個要什麼沒什麼的中年男人。
京城的房價憑着他這些年的積蓄,加上掏出他家的家底兒也就夠勉勉強強湊個首付,還得是早上上班兒都要花兩三個小時的地方。
蕭銘悅看他出神的樣子,不知道腦子又在打什麼算盤,反正他是勝券在握。他還沒在這方面碰過釘子,也知道自己得天獨厚的條件很少能讓人有拒絕的理由。
但是簡嘉可能不太一樣,要讓他心甘情願,應該不是一兩天的事情。
他可以慢慢來,可以溫水煮青蛙,時間還很長,長的他都需要自己動手打發時間,但往往這樣費時間的東西味道也會更好。
“反正我爸都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了,以後在公司裡,少不了給你臉色看。說不定一氣之下把你後路都給你斷幹淨,讓你失業找不着下家是分分鐘的事情。你跟着我,好歹大樹底下好乘涼,不會沒人要你。你覺得呢?”
“你說的看上我了,是我想的那樣嗎?”
簡嘉剛從自我認識裡脫出身來,就是蕭銘悅的威逼利誘。沒有以往的憤憤不平,他雖然老實,也不傻,不管是董事長還是蕭總,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你想的什麼樣?”蕭銘悅反問。
“就是……”簡嘉不知道怎麼形容男人看上男人,不太确信的開口,“談戀愛?”
放在電腦上上下滑動鼠标的手指都停頓下來。
談戀愛……蕭銘悅自己都不知道他跟那些人算不算是談戀愛。
吃過飯,調過情,做過愛。興緻來了看場電影,有時間了帶着出去用來解悶兒,偶爾給點小驚喜,陪着過個生日,送些讓人高興的禮物。
對方樂的開心,滿心歡喜,他也喜歡這樣被人全心相待的依賴,作為男人的成就感夾雜着得意。
他一直很鄙視那些隻知道蠻幹,拿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在他眼裡就是不開化的動物行徑。就算是上床也應該講究個浪漫,講究個心理生理外在内在都是個享受。
這些事情放在兩個人之間,怎麼看也跟談戀愛這檔子事兒差不多,但誰不是心知肚明,玩玩兒就好,真放了心進去就是傻逼了。
原本開開心心你情我願的,非得花那個功夫進去,純屬自讨沒趣兒。這麼純情的東西,太不适合他了。
一直都是個絕佳優質,可遇不可求的情人,所以即使知道不會長久,也免不了那些前仆後繼的人栽在他身上,更免不了那些人分開過後的念念不忘。
“我說的,不對嗎?”簡嘉有些戰戰兢兢,不隻是因為對蕭總脾氣的擔憂,還有在這種方面,蕭銘悅總讓他不知所措。
桌前的人終于擡起頭正眼看着簡嘉,一步之遙的青年局促不安都寫在了臉上,像隻警惕性放高的兔子。
“對。”
蕭銘悅這會兒笑起來有種深厚的溫柔,眼裡那股子看上去的認真勁兒讓簡嘉想起來之前蕭總也是這樣看着他,然後告訴他“以後除了我,誰也打不了你。”
“就是談戀愛,所以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