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就這麼算了。”冷漠的聲音打破了膠着的狀态。
房間裡氣氛壓抑,地闆上零零散散的落了不少碾滅的煙頭。幾個人坐在沙發上眉頭緊鎖,蕭銘悅目光陰沉,手裡捏着從電腦裡導出來的文檔。
“現在人都跑了,你就是都查出來了也沒辦法了。”
卷起袖子的青年面容白皙,紮進褲子裡的襯衫将他偏瘦的體格勾勒的更加誘人。擡起頭輪廓柔和,眼尾微微上揚,自帶一股子情絲媚态,說話間的聲音卻是意外的清冽。
“不對。”蕭銘悅抖了抖手裡的一沓紙張扔給周子涵,“是都查出來了,所以他們才跑不了了。”
“你要告他們?你知道他們現在已經不在國内了…….”
周子涵也是頭一次遇見這麼大頭的資金詐騙,雖然商業犯罪也算是見過不少了,但敢跟新力做對的還真沒見過。
蕭銘悅淡淡的搖了搖頭,“告他們太便宜了,而且他既然敢做出來這種事兒,你覺得他會沒考慮到吃官司嗎?”
“我打聽出來他是有個兒子在老家讀書。倆人鬧得還挺兇,他兒子死活不跟他,直接連姓兒都改了,以死相逼不肯認祖歸宗。人家這可比你和你家老子厲害多了。”路紹輝咧着嘴笑的賤兮兮的,蕭銘悅擡眼橫過去。
“我就喜歡看笑話。誰讓你現在可是火了,都知道你為了抱得美人歸,跟你老子攤牌直接讓人登堂入室了。”
路紹輝說着沖蕭銘悅比了個大拇指,“出息了兄弟,佩服。這回你老子終于讓你氣死了。”
蕭銘悅揚了揚唇角,恐怕沒人會猜到一本正經的蕭正秦根本不在乎他是跟男人好還是跟女人。
他在乎的隻有自己的利益,自己的成就,甚至連這種兒子找男人敗壞家門的事兒可能也都無所謂。
“你看了我家這麼多笑話,現在是不是該回饋一下了。”蕭銘悅道。
“那肯定的,看戲還得掏門票不是。”路紹輝掏出手機走過去繼續說着,“他老婆又受不了他在外面兒養小的,長期分居着,也在老家。”
“你看,這就是他兒子,不錯吧。就是名兒聽起來娘裡娘氣的,叫鐘小舢。”舉過來的屏幕上是一個大約十四歲的男孩兒,穿的很廉價,眼神卻熠熠生輝。
如果路紹輝不提,他可能一時都想不起來簡嘉這回事兒,他的私生活是不會出現在工作場合的。
但提起來這回事兒,蕭銘悅就不自覺的把照片兒上的孩子聯系到簡嘉身上,因為他倆那明亮的眸子還挺像,都很有神。
“嘿,怎麼了兄弟,想啥呢?”路紹輝搖了搖手機,一屁股坐在蕭銘悅身邊兒,“你不會是看上了吧,這可是未成年,你啥時候口味這麼重了。”
“給我看看什麼模樣。”周子涵眼看着蕭銘悅對着那照片兒走了神,伸手就把手機給抽走了。
“跟了多久了?”蕭銘悅轉頭看向路紹輝。
“你前天剛說完就叫人過去了,那地方真偏,昨天才到地方找到人跟上。這是今天早上剛傳過來的照片兒。”
“那就動手吧,你親自去。”蕭銘悅道。
“為什麼是我去?”路紹輝猛地直起身子拔高了聲音。
“因為你最閑。”蕭銘悅微微笑道,“而且你去我比較放心,你和小朋友能玩到一起,換了别人會吓到孩子的。”
“是嗎。”路紹輝懷疑道,“難道不是因為你舍不得離開溫柔鄉?”
“是啊。”蕭銘悅點點頭,“我現在家裡有人了,就靠你跑這一趟了。”
“别。這話酸的我牙疼。”路紹輝眼裡毫不掩飾的嫌棄。
“等等。”蕭銘悅突然道,“這兒子,确定是親生的嗎?”
話一出來就連一旁周子涵都忍不住笑起來,路紹輝拍了拍蕭銘悅的肩,“放心吧,大兄弟。他這個兒子,是自個兒死活不願意走的。雖然改了姓兒,但消息肯定沒問題。他年紀也不小了,快五十過半了吧,就這麼一個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