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要跟他共享五感?
牧鏡塵還沒反應過來。對方靈脈便起了一股極微弱的靈力将他灌入的那股靈力纏繞,帶着他須臾之間散入了四肢五骸之中。
五感瞬間回瞬到牧鏡塵身上。冰冷刺骨的雪山之中,牧鏡塵眼前有一片江南水鄉之景閃過,下一秒便見到了沉伶口中說的寶座上的新娘。
在鳳溪神廟處的牧鏡塵渾身一顫,神情有一瞬的停滞。
沈逸見他表情不對,以為他被抽取天魂後出了事,伸手拍了拍牧鏡塵的肩膀,一臉擔憂,“牧兄,你還好嗎?”
“沒事。”牧鏡塵定了定神,與沈逸他們領了鳳溪神廟給的符箓,一邊往山下走去。
山谷裡的沉伶還在納悶,“牧鏡塵?牧鏡塵?你還看不到嗎?”
難道是他剛剛凝聚的靈力太弱了?可他現在能凝聚的靈力就這麼點。
這麼想着,沉伶又在體内凝起了一股靈力,似乎還想再試一次。但靈力剛起,便被對方壓制回去,有聲音貼着他的唇邊響起。“看到了。”
牧鏡塵的聲音怎麼會從他的嘴巴邊響起?
沉伶冷不防被牧鏡塵出聲的位置吓了一跳,“你怎麼跑到我嘴裡去了?”
牧鏡塵......
牧鏡塵透過沉伶的眼睛,往四周看去。
水面之上建滿了廊亭,每一個廊亭之中都有一座鎏金的寶座,寶座之上坐着一個姿勢詭異的新娘。這個姿勢,确與之前的血生陣上的血童一模一樣。
牧鏡塵肯定道,“還是血生陣。”
之前血生陣的小孩被稱為血童,那這上面的都是新娘子,那她們.....
沉伶想了想,找到一個詞語,“那她們是...血娘?”
牧鏡塵...似乎也沒毛病。
不過,這個血生陣與之前他們見過的血生陣不同。
牧鏡塵注意到,這些寶座上的血迹不是往裡拖拽而成,而是往外拖拽而成的血迹。這說明,這個血生陣不是以寶座上的血童為飼主,而更像是被喂食的食物,就像是那些鐵鍊上被鎖的人一般。
似是為了印證牧鏡塵的想法,平靜的水面上忽然掀起了洶湧波濤,一個巨大的怪物在水底下快速遊行。
嘩地一聲,水底下的怪物猛地竄上廊亭。它張開嘴,一股凜冽的寒氣瞬間充斥整個洞裡。緊接着,便見它一口将坐在金蓮寶座上的新娘子從腰肢處咬住,鮮血滑落之際,那新娘子瞬間結為冰塊,随後被怪物拖入了水裡。
這些寶座上的新娘,不是血娘,而是祭品。
這怪物的動作很迅速,這一系列的動作下來,也不過一瞬的功夫。
但兩人還是看清了它的模樣。這是一條似魚非魚的怪物,通體青玉色,兩隻眼睛豎于面中,沒有瞳孔,隻有無盡的白,雞喙,頂部三柱冠相連,兩條長尾分開下垂,魚鱗上長滿了白色的毛,泛着幽幽的青光。
“這什麼醜東西?”沉伶被這怪物醜到了,使勁眨了眨眼睛。
“這是冰鸾,是天嬌上神造的一隻屬性與他完全相反的一隻靈獸。”
“這天嬌的審美真差。”沉伶評價道。
“傳說冰鸾是天嬌上神根據自己的模樣造的,應是圓眼,雞喙,頂部三柱冠相連,短翅微展,長尾自然彎曲,尾翎分開下垂,兩翼有陽紋飾翎。其屬性與天嬌上神的本體相反,擁有調和陰陽、凝聚寒氣為冰的神力。據說,冰鸾便是上古時期霜雪陣的陣眼。”
依照傳說,冰鸾應該在上古時期天嬌上神隕滅後一同歸于了天地才對。而且,天嬌上神是出了名的愛美,斷不可能造出這等醜東西。鳳溪山裡的這隻冰鸾,不像是傳說裡的冰鸾本體,更像是仿造冰鸾的怪物。
經過了不知道多少處廊亭,行船終于在一處廊亭停下。
這處的廊亭和其他的幾處廊亭都不同。這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廊亭,上面的寶座不是同類的金蓮寶座,而是像一隻金色鳳凰座落而成的寶座,金光閃閃。盤繞在上的翎羽格外逼真。
那道人拱手作揖,“夫人請。”
沉伶獨自走上了廊亭,那道人打扮的人便行船離去。
剛下來牽引着沉伶來洞裡的那股引力這時候又回來,它牽引着他來到那金色鳳凰化作的寶座上。随後,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坐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