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伶有些驚訝，“你的靈骨？”

“是。”莫道直言不諱，毫無保留，“實不相瞞，我其實是天嬌上神涅槃所生。”

！

？

沉伶震驚地看向牧鏡塵，那眼神分明在說，天嬌上神居然生孩子了？

牧鏡塵臉色陰晴不定，顯然也不知道這事。

莫道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有所歧義，“抱歉，我該這麼說是天嬌上神所生。我是在天嬌上神涅槃時，沾染到他身上的紅蓮業火，而又在其重生時沾染到無上冥火，在兩種真火的相互作用下孕育而生。我的名字，就是天嬌上神為我取得。”

提到這個取名之事，莫道像是回憶到以前無憂無慮的時光，他說，“天嬌上神嫌我話多，常叫我莫道莫道，讓我不要多說話。久而久之，莫道就成為了我的名字。後來，天難發生，天嬌上神将我的神識封印，把我送到了地界。直到我拜了師，開了靈竅，才漸漸将這些封印的神識解開。”

沒想到，莫道居然和天嬌上神有如此淵源。

沉伶早将自己認作了天嬌上神的轉世，如今聽得浮黎夢羽、莫道和浮黎洛桑遭遇的事，情緒複雜翻湧，怎麼可能不幫他，道，“你這忙，我幫了。”

“多謝！”莫道拱手抱拳。

幾人又商量了一番，到說完，夜色更濃。

莫道不肯走，他想留下來繼續陪浮黎洛桑。

沉伶看着莫道落寞的身影，心裡忽然莫名湧起一股煩躁的心思，不知是為了莫道和浮黎洛桑，還是為了那故事裡的浮黎夢羽。

牧鏡塵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提議，“我們走回去罷。”

沉伶心不在焉應了聲。

夜色深重，月明星稀，微風輕拂，山谷之中靜寂無聲。兩人就這麼并肩往山谷下走，誰都沒有說話。

下得山谷，不知為何，沉伶心口亂成一團麻，複雜的情緒堆砌在胸口揮之不去。

“你先回去罷。”沉伶扔下一句話，也不看牧鏡塵，徑自飛走了。

沉伶不知自己去的是什麼方向，也不知道自己飛了多久。直到一股濃烈的酒香飄入鼻間，沉伶才終于停了下來。

這是一個夾雜在山谷之中的一個村莊，入口的青石碑上飄着一張紅色的酒旗，濃烈的酒香便是從村莊人口處湧出來的。

沉伶在村莊門口落定，隻見村莊燈火通明，鼎沸人聲混着琵琶奏樂聲從村莊裡傳出，熱鬧非常。

雖是深夜，但來往此處的人依然絡繹不絕。不少酒肆的小厮都跑來入口處拉人，“客官，進來嘗嘗，我們這的酒應有盡有。”

沉伶擡眼一看，看到村莊上有牌匾，上面寫着：上陽酒莊。

怪不得如此熱鬧。沉伶曾在好多話本裡聽過這酒莊的名字。傳說這上陽酒莊，是一座行走的酒池肉/林，内裡美酒美人無數，正是酣暢淋漓有時盡，醉卧上陽美人香。

沉伶在拉客小厮的帶領下，來到了上陽酒莊的一個小樓，名為築月樓。

走進築月樓，仿佛步入了另一個世界。華麗的廳堂垂着珍珠簾幕，人魚燭光搖曳，琴聲悠揚，牆面上畫滿了色彩斑斓的壁畫，樓内充斥着濃烈的胭脂香粉之氣。

沉伶第一次來，被嗆得咳嗽了兩聲。小厮笑道，“公子是第一次來罷？沒事，一會就習慣了。”

小厮說着話，将他引到了樓裡的一張方桌，“公子，您今來得可巧。今日虞缃姑娘來了，馬上就到。”

“虞缃姑娘？她是誰？”

小厮詫異，沒想到這公子不僅第一次來，就連大名鼎鼎的虞缃姑娘都不知。那他是怎麼來到這上陽酒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