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伶飛身閃去,硬生生接下了自己的死招。下一秒,另一道白色的身影閃身飛過,接住了沉伶。
暈倒之前,沉伶看到牧鏡塵的臉色恐怖至極。
他不禁心裡打了一個寒顫:好可怕,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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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時,沉伶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春心堂。
一睜開眼,又看到那個熟悉的小藥童。
小藥童見他醒了,還不等他說什麼,就立馬跑到院子裡扯開了嗓子喊,“師父!他醒了!”
話音一落,便有一道白色的影子閃過,如風一般吹了進來,濃濃的藥香味瞬間充盈在整個鼻間。
沉伶想起昏迷前牧鏡塵那鐵青的臉色,有點不想面對。
忽然,他想起來自己之前剛進這段靈識境時,也是在春心堂醒來,也是被這麼一個小藥童照顧着。想到這裡,沉伶故意伸手揉了揉腦袋,一副迷迷糊糊地樣子,“這是哪裡?”
“這裡是春心堂啊!”那小藥童看着他,想起來上次這人醒來也是這樣一副樣子,“你不會又失憶了吧?”
“又?”沉伶裝傻充愣,“我們之前見過嗎?”
“師父,他真的又失憶了。”
“你先出去罷!”牧鏡塵開口。
小藥童出去了,還給帶好了門。
牧鏡塵沒有說話,一聲不吭地看着他。
沉伶被他看得有些心虛,正在糾結自己要不要繼續裝失憶,沒想到牧鏡塵先開口了。
“你是個江湖小騙子,在路上給人算命算錯被打,扔到了西街的臭水溝。是我把你從臭水溝裡救了出來,給你吃給你喝,你說對我十分感激,要以身相許,這一輩子都給我做牛做馬。”牧鏡塵看着沉伶,一字一句,一本正經地胡謅道。
沉伶:.....
這牧鏡塵編得這麼有鼻子有眼的,怎麼不去說書啊!
沉伶正想反駁,牧鏡塵聲音忽地嚴厲兩分,“伸手。”
沉伶不知道牧鏡塵要做什麼,但還是乖乖地把手伸了出去。
“啪”地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落下。
沉伶無征兆地接下了牧鏡塵的一巴掌。牧鏡塵打人的力度很大,甚至驅了一絲靈力,沉伶的掌心立馬紅了一片,有血絲透着掌心的紋路滲出來。沉伶吃痛,下意識就要縮回手。
牧鏡塵掌心下壓,緊緊扣住他的手,不讓沉伶有逃跑的可能。
“牧鏡塵!你别太過分…”沉伶叫嚣在一半,聲音漸漸弱了下來。
因為掌心之中,有溫熱的藥物之氣從牧鏡塵手中送進他的掌心之中。那藥物之氣如小蛇一般,緊緊纏繞在他滲出的血絲之中,随後又帶着那血絲逆流回經脈紋絡,再一點一點地往心内流去。
沉伶坐在床上,牧鏡塵則半倚在床邊,兩人之間隔了一步的距離,兩隻手緊握着,溫熱的藥物之氣一點一點地從牧鏡塵身上傳輸而來。
這一瞬,似乎時間都慢了下來,所有的感官都變得異常清晰。沉伶似乎感覺到耳畔有絲絲的風聲傳來,那微風吹拂的聲音如齒梳一般輕輕地撓過了他的心尖,癢的讓人難受。
這樣的醫治之法實在過于親密。沉伶低下頭,甚至不敢看他,耳廓紅得如血一般,眼角下的胭脂痣更是紅中透着紫,脖頸上的肌膚也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牧鏡塵緊緊盯着那顆胭脂痣,眼神幽暗蠱惑。不知過了多久,牧鏡塵吞咽了一口口水,用了極大的自制力才收回了那隻緊握着沉伶的手。
流動于經脈之中的溫熱撤出,掌心空了出來。微風拂過,帶來一絲涼意。
沉伶悻悻收回手,強烈的失落和空虛感從四面八方逸來,他緩緩擡眸。他眼中的水霧迷蒙還未從眼眸之中褪盡,這會微微擡眸的樣子,更将他的眼眸襯得溫潤如水。
牧鏡塵移開目光,不敢再看他,心中狂念清心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