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城落太極開啟一事,在沉伶他們到達太玄時廣告天下,并歡迎各路修道者前來。
開啟這日,太玄人流如潮,其中以湊熱鬧的居多。
畢竟傳了千年之久的寶城終于現身,大家都想來湊個熱鬧,順便看看城内是否真的有妖族。
如今,世間靈氣凋零,修道受限,若是寶城裡真有妖族,或能解此困境。
辰時,湛藍如洗的天空中,緩緩飄來一團雲朵。
雲團越飄越近,越來越大,漸漸遮蔽了陽光,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漸而,雲團的邊緣開始變得模糊,化為一道道流動的光帶,緩緩降落。
雲朵下沉,整座太玄峰開始劇烈顫動,光帶逐漸凝結化為一排高松巍峨的石牆,一座巨大的城落地而成。城池的上空漂浮着濃稠的雲霧,直插雲霄,似與天相連。
寶城落地,城門開啟。
城門上,挂着一面火焰錦旗,和太玄城牆上挂的一模一樣。
城門一開,立即有道師按捺不住,想搶先進城。
然提步一邁,那團火焰錦旗忽然簇起一團大火朝他打去。不消片刻,那道師就被燃燼,灰燼随風而散。
變故突起,城門口集聚衆道師都立馬收住腳,再不敢輕易進城。
神天宗來太玄的人很多,但真正進寶城的,才七人。
其他人見狀,掂量了他們進去的那七個人修為,“太來之境。”
修為不夠的道師,自覺往後退,讓出進城的通道。
沉伶一行共四人。王捷和阿逸修為不夠,沉伶給他們身上落了一道結界,一道入了城。
王捷對沉伶他們心有餘悸,不敢跟他們同行,一直保持落後三四步的距離。
進入寶城,放眼望去,是一座座光秃秃的峰林,綿延千裡,似乎沒有盡頭一般。
太玄城四大家族中,除了王家外,其餘三家都是家主親自出馬,或攜子或帶徒。
王家王捷,隻身一人孤零零地走在沉伶和牧鏡塵的身後。
李沅亮本與父親他們走在前,回頭看到王捷,捉弄心起,低頭和李家主說了聲,就和錢照等在了路邊。
平日,他們并為四大家族,雖不明争,但暗地裡的争鬥卻是時常發生。王捷這家夥養尊處優,嚣張跋扈,即使是李沅亮和錢照,面上都沒少吃他的苦頭。這會王捷沒有王家庇護,又是在寶城,是下手的絕佳機會。
李沅亮将想法和父親他們說了,大家都一陣默許,李家主囑咐他,“别露出破綻,小心他身邊的人。”
李沅亮早有想法,王捷這人心高氣傲,隻好稍微激一激,自己就會往坑裡跳,腦子簡單得可怕。
四大家族此前都進過寶城。寶城有三重峰林,第一重為熾,第二重為漠,第三重為淵,一重難度更比一重。但越深入,裡面的妖就越為珍貴。
寶城裡天氣異常,氣流渾濁,即使是修煉之人,入了寶城,無論是修為還是五感,都會受到影響,有些甚至會靈力盡失。
從第二重漠開始,寶城會起霧,霧霾中,體内靈力會被大霧影響,橫沖直撞,若是碰上霧封天,那是連命都撿不回來。尋常修道者,到漠已是極限。
以王捷的修為,能進城來已經是用了障眼法。死在寶城,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李沅亮和錢照停在一旁等王捷過來。
等待途中,先經過了牧鏡塵和沉伶。在他們兩人經過時,明明都沒正眼看他們,李沅亮卻沒來由地心生恐懼,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壓迫,從他們身上傳來。
他們走過後,王捷跟在他們身後,不近不遠地走着。
李沅亮掃去心中沒來由的恐慌,上前與王捷攀談道,“王兄,幾日不見,你臉色看着怎這麼差?”
“是啊,王兄。這兩日都沒見你在天韻閣,聽說被你家莊主關禁閉了?”
“沒有的事。我爹哪敢關我!”王捷眼神躲閃,“我...我這兩日為了進寶城,在家努力練功。”
“練功啊?”劉沅亮上下打量了一番王捷,猝不及防出手,一道凝滞的劍氣劃落了王捷耳邊的一縷頭發。
那發絲很快被風吹走了。王捷氣急,“你做什麼!”
“王兄别生氣,我不過是試試你的功力。你第一次進寶城不清楚。這寶城有三重,分為熾、漠、淵,每一重裡的妖族都不一樣,要想獵得大妖,就得去淵。可惜呐.....”李沅亮故意搖着腦袋,一副十分可惜的模樣。
那錢照很适時地接話,“可惜什麼?”
“可惜我剛剛試過了,王兄連太來之境都沒到,又沒王家主帶着,怕是進不了淵。”
“唉...”錢照也十分可惜地附和着,“王兄這好不容易來一次,連淵都進不了,真是可惜啊。”
兩人一唱一和,精準拿捏王捷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