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幹嘛?”柳宴夏跟着低下頭,到目光卻從綁自己的繩子挪到了自己的衣服上。
原本她隻穿了一件破破爛爛的紅衣來着,而現在,她換了一身衣服,依舊是紅衣打底,但外面罩了件玄色袍子,上面繡了精美的暗紋,腰上是一條鑲了銀飾的黑色帶子,纖塵不染。
看料子應該是和南涔身上的一樣。所以,南涔給她換了衣服?!
“為了防止你偷跑出去,術法對你無用隻能出此下策,最主要還是要靠你自己克制住,委屈你了。”南涔甚至伸手扯了扯繩子看看綁緊了沒。“衣服是我換的。”
柳宴夏一時語塞:不用你解釋我也知道!……算了算了,人家是道侶,區區換件衣服算什麼!反正看的又不是我。
她順着南涔的手一路看過去,發現南涔的氣色比剛剛見面時差上了不少。
“你臉色很差,是身上有傷嗎?”
南涔聞言手上動作一頓。
見她不說話,柳宴夏就當自己猜中了,蛄蛹着往牆邊靠了靠,盡量給她讓出一大片空床:“躺下來休息一會兒吧,如果你介意,我也可以去一邊坐着。”
“就是被綁成一條不好坐着,要不你給我換個綁法也行。”
“不必了。”南涔随即和衣躺在柳宴夏身旁,彈指滅了一邊桌上的油燈。
感受到身邊的氣息,柳宴夏睜着雙眼,緊張得手足無措地又往裡拱了拱。
“别動。”
柳宴夏立馬躺得筆直一動不動,在一片黑暗中她卻能看得清房中每樣東西,對周圍的感知也更加敏銳了。
南涔忽然一手搭在了她的腰上,感受到她身體微微一顫,勾起唇角又慢慢靠了過去。
柳宴夏用餘光盯着南涔一張白璧無瑕的臉越靠越近最後埋在了她的頸間。
“阿晏……”南涔呢喃一聲閉上了眼。
柳宴夏蜷縮起顫抖的手,跟着閉上眼試圖入睡,可過了好一會兒發現自己根本睡不着!而耳邊已經傳來南涔平穩的呼吸聲。
她抿起嘴,睜大雙眼,在黑夜中咬牙切齒地控訴:天殺的!她如果有罪可以直接制裁我,而不是強行讓我來當替身!
柳宴夏就這樣睜着眼直到聽見外面的雞鳴,才微微有了困意,就在她快要閉上眼睛時,一道強光忽然照了進來。
原來是南涔推開了窗戶,外面的陽光灑了進來。
“起來吧,我身上還有任務,等我完成了任務就帶你回宗。”
柳宴夏擡起手擋住眼前的光,覺得渾身無力,根本不想起來。
南涔見她這模樣,輕笑一聲收去綁着她的繩索,然後拉起她,“邪屍夜間會十分活躍,到了白天就會喪失活力,這是正常情況,但多曬太陽有利于壓制你體内禁魂咒。”
“這樣……”柳宴夏強打起精神,為了不魂飛魄散,還是快點陪南涔完成任務吧,“那我們走吧。”
柳宴夏迷迷糊糊的下了床,剛走兩步,忽然身上傳來清脆的鈴音,困意一下被驅散了不少。
她低頭看去,腰間墜着一枚小巧精緻的鈴铛。
“原本你身上挂着的那些是鎮屍币,是無法用來買東西的,對于普通人還會有害。”南涔站在門邊擡起手,手掌心中躺着柳宴夏從原本衣服上取下來的九枚銅币,“我給你的是清心鈴,比它好得多。”
在柳宴夏看過去時,她放着鎮屍币的手驟然用力握緊,再張開之時,隻剩下一堆齑粉被她輕輕吹散在空中。
柳宴夏看着漂浮的粉末咽了咽口水,她總覺得南涔這一下似乎帶有一絲恨意。
“走吧。”
“等下。”南涔攔住了柳宴夏,取出一個金色的面具,“她樹敵衆多,不然也不會被人暗算,你遮住容貌安全些。”
柳宴夏腦袋微微向後一揚用手接過面具,“我自己戴就好了。”
還沒見過原主什麼樣呢!
她拿着柳宴夏的面具走到銅鏡前,昨晚就打算看的,結果一直沒機會看。
鏡中人原本散亂的白發被紅繩束至腦後,耳邊的碎發甚至編成了小辮,額前碎發下是一張清隽的面容,鼻梁秀挺,抿着微薄的嘴唇……這不就是她自己的臉?!
所以丢得真是她自己的臉?!
“怎麼了?需要我幫忙?”
“不、不用。”柳宴夏急匆匆将面具戴好,眼神慌張。
她再度仔細回想了一下,她确實是在原世墜河睜眼就在這人體内。所以自己應該是魂穿到了一名同名同姓容貌相似的人身上,這在前世各種小說裡倒也是常見。
但這具身體還是不太适合自己,還是換個吧。
“好了,不過,不能通過術法易容嗎?”柳宴夏驚奇發現戴上面具後,自己聲音也變了。
“你體内沒有内丹,所以也留不住靈力,即使通過術法易容也維持不住。”
柳宴夏:……是我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