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聞南涔道友還未出來,便想來看看這天天和我一起被人挂在嘴邊的人是什麼風采。”柳宴夏對眼前持劍橫擋數千妖獸潮的人很有好感。
但眼下不是套近乎的時候。
“熙音!你們先帶着受傷師妹退出去,我和南涔斷後!”
南涔本想說她一人斷後即可,但柳宴夏不給她那個機會。
“你靈力枯竭,我為你布陣聚靈,你隻管殺敵!”柳宴夏目光以兩人為中心掃視一圈,随後就從須彌戒中取出小黃旗,一旗落一符。
南涔生平第一次見人布陣如此之快,目光中對柳宴夏多了幾分敬意,體内重新充裕起來的靈力讓她一劍便可掃平撲至身前的妖獸。
“别離我太遠。”
“好。”
兩人攜手作戰足足撐了一個時辰,身上皆是傷痕累累。
“可以撤了,邊境的防禦結界應該設好了。”柳宴夏看着自己兜裡已經沒幾張可用的符箓了,挑挑揀揀,拿了一張離火符。
“你先走。”
“一起走!”
柳宴夏可不想在這關頭推來推去,直接拽過南涔的手腕,将離火符激活向獸潮甩出去。
火光在妖谷中沖天而起,自此兩人一戰成名。
柳宴夏猛然睜開雙眼,剛剛夢中的熊熊火光仿佛還在眼前燃燒,撲面而來的熱浪舔舐着她每一寸皮膚。
太真實了,就像親身經曆過一般。是原主的記憶嗎?
她緊張地曲了曲手卻發現自己的右手動不了,轉頭一看自己正和南涔十指緊扣,而她側身蜷縮在自己身旁。
柳宴夏翻身與南涔面對面,呆愣愣地看着她,直到外面突然傳來熙音的聲音,她才驚覺自己的左手就要觸碰到南涔的眉目了。
“南師姐!得出發了!”熙音剛接到宗門師姐傳信,她們就快到了,一直不見南涔動靜的她都快急死了。
柳宴夏連忙收回手,暗暗唾棄自己一聲:你在想什麼東西?!
“我知曉了!”
南涔醒來時,柳宴夏便立即松開了扣住她的右手。
但南涔卻并沒有放開的意思,望着她,臉帶笑意,“阿晏,我們該回去了。”
柳宴夏感覺得出南涔似乎很開心,是因為馬上就可以将她驅離她所愛之人的身體了嗎?
一想到這個她覺得心裡有些堵得慌,悶悶應了一聲:“好。”然後起身抽出手,将黑色長袍穿好。
可門一打開,外面太陽正盛,看時辰應該是正午,但她明明記得祠堂打千足妖的時候已經過了正午啊?而且自己此刻精神狀态十分好,一點都不犯困。
奇怪了……
熙音杵在門外,眼神有些奇怪的看向南涔,“南師姐今日可是有哪裡不适?”
平時南涔每天都是要早起練劍的,今天是直接到了大中午才起,着實有些奇怪。
“隻是今天貪睡了。”南涔催動法訣将配劍召出,飛身立于劍上向柳宴夏伸出手,“阿晏。”
柳宴夏停于劍前沉默了片刻才擡手扶住南涔跳上了劍身,站在了她身後,雙手幾經猶豫還是抓住了她的衣物。
不扶着她可能真的會掉下去。
熙音還是不放心自家師姐就這樣跟着南涔去正元宗,她總覺得自己必須得親自過去看着才行,于是拜托胡岚在村内駐守等人。
原本胡岚是打算去青陽城找村裡原來的村民,聽見熙音有求自己,于是刺了她幾句留了下來。
正元宗在九州的最南端,即使南涔禦劍疾遲也得大半天才能到,眼見天都快黑了,柳宴夏看了看腳下依舊是隻有一望無際的森林。
“你今天為何這麼安靜?”南涔自然察覺到身後人自從上了飛劍以後就安靜得很,一言不發。
柳宴夏撇開頭郁悶的想:原主是個話多的人啊。
“沒有,我隻是……”
“熙音!接住、後退别過來!”
柳宴夏剛剛開口卻被南涔反手推了出去,在疾速墜落時,一道宛如開天辟地的墨色刀氣從天而降,從兩人縫隙之間劈了下去。
“南師姐!小心!”熙音禦刀追了上來伸手抓住柳宴夏的手臂将她拉上了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