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宴夏看着地上的陣紋,此刻她才認出這原是古書上記載的碧落屠靈陣,可傳下來的古書上也隻記載了一半啊?!
洛箐哪來的完整陣法?!!
“你去破陣!”南涔握劍飛身上前打算先拖住洛箐。
柳宴夏擔憂地看了一眼南涔的背影,最終還是打算先去破陣,可一轉身,已有十多名府衛和修士圍住了門口。
“碧落屠靈陣一旦展開,你們也會成為洛箐的墊腳石,你們不怕死嗎?!”
但這些修士并不理會柳宴夏所說,凝起法訣向着她就攻去,多一句廢話都沒有。
這也太過奇怪了,這群人。
好在柳宴夏并不懼怕術法攻擊,加上不死之身傷口愈合極快,硬生生以一己之力将她們放倒了。
可接下來的一幕讓她更為震驚。
從陣法中飄出來的黑霧中有數以萬計如同螢火的青色飛蟲,它們先将倒在地上的人包裹住,緊接着又如同飄蕩的幽靈一般從他們體内銜起一顆顆白色圓球鑽入洛箐體内。
洛箐體内的修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飛快向上攀登。
南涔持劍站在一旁看着原本已被壓在廢墟之下的洛箐又有了蘇醒之意,立即蓄力揮出劍氣向她斬去。
原來她是要用生魂來提高自己的修為?!不行,必須先破陣!柳宴夏握緊刀再次想要向外走去,可兩隻腳并不聽她的命令。
“真沒想到,你還可以反抗主人的命令。”洛箐震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石塊雜物,握劍一揮,剛剛還不敵南涔的人,此刻一劍就掃去了南涔的劍意。
剛剛邁開腿的柳宴夏仿佛自己一下被捆住了雙手雙腳動彈不得,洛箐的聲音一入耳,她腦海裡立馬掀起一陣滔天巨浪。
随着象征白色生魂的光球被吸入洛箐的體内,柳宴夏感覺自己的軀體即将脫離自己的掌控。
“阿涔小心!”她被操控着不得不揮刀砍向南涔,盡管已經拼盡全力反抗,但仍然無法擺脫已功力大漲的洛箐。
南涔隻能停下對洛箐的攻勢,抽身回劍擋住柳宴夏的刀,目光定定看着她催起法訣引動心魂為她護住一絲清明,“阿晏,守住心魂!”
她決不能讓柳宴夏為人所控!
“已經、在、努力了!”柳宴夏奮力想要收回雙手但仍然是無濟于事。
洛箐趁機舉劍攻向南涔,南涔左手迅速掐訣召出七枚山鬼錢築起法陣擋在身前。隻是一時間讓人左右夾擊卡在中間動彈不得。
“都說正元宗南涔天生仙緣注定證道飛升,我今天倒是要讓衆人看看!她們的正道魁首是如何在我的飛升雷劫下魂飛魄散的!”
洛箐臉上帶着誇張的笑意,怒目圓睜,看上去恨不得要将南涔千刀萬剮!
柳宴夏雖然身體不受控制,但一張嘴卻不肯落下半分,硬生生從牙縫裡擠出去一句話,“那就看看鹿死誰手!”
然而心中卻是萬分緊張,看着南涔眉頭緊蹙,雙眼甚至已經痛苦地閉上,忍不住開始責備自己,若不是她分去南涔的靈力,她又怎麼會困在這?!
眼下隻能盼望胡岚能将消息帶出去。
城主府外。
“小心!”
胡岚和熙音剛到城門邊緣,就被拔地而起的陣法結界攔住去路,她反應稍快一步将踏出去半隻腳的熙音扯回。
而一旁沒有及時停下的修士在觸碰到那暗色結界時瞬間就被絞了個稀碎。
緊接着就有密密麻麻數不勝數的碧綠色飛蟲從濃霧中沖出來,銜起一個個生魂飛往城主府。
在烏黑的結界之下,猶如流星劃過夜空。
“碧落屠靈?”熙音看着腳下陣法不可思議道,這種早已經失傳的上古殺陣怎麼會布在這兒?!“柳師姐她們有危險了!”
胡岚拽住熙音的手臂,語氣急切,“你知道這陣法?你可會解?!”
“我、我不知道,我隻在柳師姐給我的手劄上看見過這個殘缺的陣法,上面隻有柳師姐的個人見解。”面對胡岚殷切的目光,熙音覺得自己有些底氣不足。
胡岚聽後卻是眼睛一亮,鼓勵她道:“柳宴夏和我說她暗改了一處陣紋,你肯定能解開的!”
“在哪?”
“我帶你去!”
胡岚領着熙音一路禦空飛到城主府後的外牆處。一路上她們看見原本一刻鐘前還是人來人往的街道,此刻已經屍橫遍野。
有修士試圖反抗這些黑霧螢蟲,但她們的攻擊如同螳臂當車,石沉大海,撐不了多久就被奪去了生魂,
而從城主府内牆起到包括城主府在内已經完完全全籠罩在一片幽綠的濃霧之中。
熙音一落地立即迫不及待捏起法訣一掌拍向地面,随着靈力的注入,地面上那一大片暗紅色的陣紋中亮起一角金芒。
金芒從她手下一路向上延伸過去,直至停于這處金色符文的起源處。
熙音看着眼前牆上的狗洞陷入了沉思,“柳師姐為何……将陣紋刻在狗洞裡……”
胡岚無奈地扶額,當時她以真身從這兒逃出來時并不覺得哪裡不對,但此刻看上去是有些難以理解。
“她當時身受重傷隻能從這兒逃離,在逃離時發現了這個陣法,所以就刻在了這兒吧,而且如此一個不起眼的狗洞定然不會引起洛箐注意力。”熙音很快替柳宴夏給出了合理解釋。
胡岚:……柳宴夏是給你灌了迷魂湯嗎?
“那你可能破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