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柳宴夏看了看另一邊還在被歲尾蝶圍攻的湫霖兩人,雖然兩人身上多了不少傷口,可也沒有像南涔一樣身軀變得透明!
難道是因為南涔是一縷魂魄嗎?
偏偏此刻她什麼也做不了!
“阿錦……”恢複神志的歲安看着鮮血淋漓雙手一時之間無法無法接受,“我、我傷人了……”
在她恢複神志的一瞬間,圍繞着湫霖與姚斓的歲尾蝶頃刻間消失不見。
柳宴夏連忙低頭看着懷中的南涔,原本虛實相間的身軀恢複了正常,用手輕輕拭去她頭上的薄汗,“阿涔你怎麼樣了?”
“不疼了……别擔心。”南涔寬慰她道。
可這人明明臉上都沒了絲毫血色。看來這心魂留在自己體内遲早會出事……
“吃人了…妖怪吃人…歲安吃人了!!”院門口傳來一聲驚呼。
柳宴夏擡頭看去,隻見一個慌不擇路的背影還有打翻在地裝了食物的竹籃。
糟了……
“我……”感受到口中的腥甜,看着甯錦血流不止的手臂,歲安止不住地幹嘔起來,“阿錦,阿錦!我不能留在這兒了。”
甯錦緊緊将陷入自責之中的人按在懷中,輕輕拍打着她的背,眨了眨蘊藏着淚光的眼,“沒有,你沒有那樣,我一直看着你呢!”
南涔想勉強着起身,可脫力的她根本無法好好站立。
“你們先回去吧,今日謝謝你們了。”甯錦有些失魂落魄,又問湫霖:“可否拜托你替我照顧甯甯幾日?”
相較于不能起身的南涔,湫霖和姚斓兩人身上也隻是多了一些皮外傷,精神依舊不錯。
湫霖遲疑了片刻才道:“甯錦,你…不要想不開。”這個行為看起來太像托孤了。
“不會的,我隻是要照顧歲安的話有些分身乏術。”甯錦向着她柔和一笑,又看了看懷中泣不成聲的歲安。
“甯甯她受了風寒也需要人好好照料,日後我一定封門拜謝!”
“登門拜謝就不必了!”湫霖說,“我們也是受歲安庇護了。”
柳宴夏并不想就這樣離去,可她望向歲安,如果再發生意外對于南涔來說萬一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害呢?!
但在此之前,她需要提醒一下兩人小心姚文殊。歲安憑借自己的修行完全可以壓制住體内妖性的,怎麼會突然發狂呢?
她将南涔背起,猶豫再三後看着甯錦手臂上的傷口道:“我晚些再來替你處理傷口。”
“多謝。”甯錦點了點頭。
柳宴夏背着南涔往自己家走去,一路上任憑南涔怎麼說也不肯将她放下。
“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像個一碰就碎的豆腐。”被柳宴夏按在床上的南涔有些無奈。
以往南涔是個不聽勸的人,就像一把鋒利的劍,一往無前,就算會折損自己,她也會選擇硬碰硬。
但現在,她會選擇聽柳宴夏的話。
柳宴夏挑眉将被子給她蓋好,“難道不是嗎?你現在可不是那能上天入地的劍仙了。”又替她診了診脈,脈象上顯示一切正常。
“下次再遇到歲尾蝶,你記着要躲得遠遠的!”
但剛剛南涔那若隐若現的身軀一直盤旋在她腦海中,讓她心中惶惶不安。
“好。”南涔當時也沒想到歲尾蝶會對自己造成這樣的傷害。
“你在這兒休息休息,我去山上采一些藥。”
“采藥?應當對我此刻情況起不了什麼作用。”
“我再做些藥包,你随身攜帶好驅逐歲尾蝶。”柳宴夏深深歎了一口氣,她又如何不知道麼呢?不過是未雨綢缪罷了。
總之這一切離不開歲尾蝶。
鷹嘴峰沒了藤妖作祟,柳宴夏尋氣所需材料也更加大膽了一些,尋得時間也更長了一些。
直至日落西山,她摘了滿滿一籮筐的藥材,将它們用幹草垛交層蓋好放于院中。
“柳宴夏!”這時甯錦和歲安背着包袱出現在竹籬外。
“這麼晚了你們要去哪?”
“我和歲安打算離開村子一段時間,想着在走之前來和你道個别。”
柳宴夏心生不祥的預感,她朝着甯錦和歲安身後看去,果然在不遠處看見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看模樣是村裡人。
“她們逼你們離開村子?”
兩人臉上的神情頓時變得十分落寞,顯然是被柳宴夏說中了心事。
甯錦強打精神道:“也不是,隻是她們有些害怕,說等歲安養好了身子再回來。”
如果甯錦和歲安離開村子,之後會發生什麼她們就完全不知道了啊,這也是甯希想讓她們看見的嗎?
眼下南涔身體虛弱,她們也絕無可能跟着離村的。
“一定要離村嗎?不可以暫時搬遠一些地方居住麼?比如山上?”柳宴夏追問。
“不可。”歲安悶悶地搖了搖頭,“阿錦是不用和我……”
“歲安!”甯錦打斷了歲安,匆匆和柳宴夏道了别,“甯甯我讓湫霖暫時看護了,等過一段時間我們就回來,也請麻煩你們多替我照看一番甯甯。”